儿太过平静了。
钟至诚调侃道:“别装淡定了,难受就哭,要不骂几句也行,不用这样生扛。”
木兰翻了翻白眼:“你有病呀?哪只眼睛看见我难受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告诉你,姐姐我好得很,你少操心!多大点事儿呀?”
钟至诚撇嘴笑笑:“蒋木兰,你成长的还真是够快的呀!”
能从钟至诚嘴里听到好话,木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说我没啥长进吗?怎么?现在眼睛不瞎了,看见我‘成长’了?”
钟至诚无奈的笑了笑,蒋木兰果然还是那个蒋木兰,一听见好话就摇头尾巴翘的蒋木兰。
开了几句玩笑,木兰想再补几句走心的话升华一下:“其实吧,我觉得还是老了,感情没有那么浓烈了……”
钟至诚瞪着眼睛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二傻子:“你该到点吃药了吧……”
这句话怼的木兰有些尴尬,她赶紧给自己找补,想着尽量把话圆的自然一些:“我是说,以前吧,我就是把爱情看得太重了,觉得除了爱情其他的屁都不是。可现在我成熟了,我觉得,爱情就是个小部分,没了爱情,生活里还有别的更有趣的事,没必要为了感情的事折磨自己。而且——”木兰认真的发表着自己对于生活的感悟:“我可能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宋明唐,也就一般喜欢吧……所以不像以前那么要死要活的……”
“以前就很喜欢吗?”钟至诚越听越觉得好笑,坚定的想要戳穿:“依我看呀,之前的那个,你连一般喜欢都算不上。”
一句话差点没把木兰给噎死。
好半天,木兰才缓过味来,心里像是刚被凉水浇了一通的柴火堆,甚是泄气。
钟至诚没想到这句话会给木兰这么大的冲击,但既然说了,索性就说明白:“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开你的玩笑。我就是觉得吧,婚姻是不是件幸福的事那得看跟谁……要是单纯的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根本不在乎对象就使那么大的劲,其实,这婚就算结了又能怎么样?这辈子就真的会幸福吗?其实吧……这些话,我也没资格说,我知道我在你心里特别讨厌……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会与人相处……这么说吧,我也很讨厌我自己……我总是苛责你,其实……你很好,木兰,你真的很好,是我不好,是我很糟糕……”
木兰看着他,听着他这样语无伦次的讲话。
第一次,这是钟至诚第一次这样跟自己说话。
木兰的心突然跳得很快,疯狂的跳。
她有些期待钟至诚能说出什么话来,但又突然有些害怕。
究竟在怕什么,她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怕自己自作多情,却又怕预感的事真实发生。
终于,木兰没有打断他,但也不敢再看他。
钟至诚没再说下去,他挠挠头,试图说些别的什么话把这样的尴尬给岔过去。
木兰心底里说不清楚是庆幸还是失落。
两人竟同时都萌生了一种感觉——彼此间,既熟悉又陌生,既亲近又遥远。
日子过得辛苦,但总算是发生了一件好事。
一日,木兰接到了来自上海的邀请,外卖门户网站举办了一场美食交流活动。
木兰做梦也没想到这样的机会居然降临到了自己的头上。
安顿好家里,木兰兴致勃勃的赶赴上海。
对于木兰来说,这样的大场面还是第一次。
气派的酒店,广阔的会场,熙熙攘攘的各路精英。木兰被这样一个精彩华丽的世界激发出了无穷的力量与活力。
一切都是新鲜的,有趣的,甚至连数日的忙碌都变得令人无比的开心。
接连几日,木兰都要早早的起床,然后在主办方的安排下提前准备好食材,摆好展柜,等待参观品鉴的人群。一整天的站立,甚至连喝口水的时间也没有。
而这些辛劳,在木兰看来竟都成了快乐的源泉。
活了整整三十年,木兰似乎从没这样满足过充实过。
即使在月明星稀的操场上,满身汗水的奔跑,都远不如此刻更能令身体舒展。
木兰渐渐觉得,也许人生这样才是有价值的。
这样认真的工作,努力的劳动,用自己微薄却坚持的力量去赚取财富,一刻不停的拼命向前,每一天的自己都比昨天更加优秀——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事吗?
活动结束后,木兰收着摊子,这些天收到一大堆宣传单和名片,地上散的也都是。
木兰蹲在地上,小心的整理着。
夜色降临的很快,白天喧闹的会场很快安静下来。人潮陆陆续续的散去,木兰抬起头,感受着几日里难得一见的空旷安静,霓虹灯此起彼伏在木兰的脸上映出黄昏的幽暗与寂寥,似乎就连这清冷的晚风都变得妖娆起来,缓缓飘散在有些咸湿的空气里。
木兰突然间有些落寞。
心底里升腾出一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哀伤,但很快,她摆摆头,重新打起了精神。
终于收拾妥当,木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酒店。
不想一进大堂,居然碰到了谢安琪。
此时正是饭点,酒店的住客来来往往,而谢安琪一如她的外号“水仙花”那般,安静的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翻着手边的杂志,其中一只手里夹着香烟,袅袅烟雾,透着安琪清丽孤独的侧脸。
木兰停下,当她确认此人的确是安琪时,竟一时不知该怎样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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