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忍住怒火,“行了行了,说来说去都是老生常谈,本宫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放心吧,本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连累你们丢了性命。”
玉安抿唇不语,无声抵抗。
张贵妃怒火攻心,一巴掌甩在玉安头上,“赶紧出去,本宫不乐意见到你。”
“奴婢遵命。”
玉安退下,张贵妃的怒火却没有消。砸了一通,这才算消了火气。
绫绮殿内,田婕妤跪在小佛堂内,双手合十,嘴里默默念叨着。
“求菩萨保佑公子平安如意,心想事成。信女在京中等候公子到来,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田婕妤每默念数句,就要磕头,可见虔诚。当她听闻河东节度使造反的消息,她就知道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为了公子,她甘愿进宫伺候孝昌帝,目的就是为了公子的大业尽一份绵薄之力。多年筹谋,今朝终于见了曙光,田婕妤激动得不能自已。奈何她不能在人前有丝毫表露,只能寄情于佛堂,请满天神佛保佑公子心想事成,早日达成心愿,赶走孝昌帝,顺利夺回帝位。
田婕妤以最虔诚的态度留在佛堂内祈祷,从早到晚,一日不敢松懈。旁人只当她在为陛下祈福,为国朝祈福,都说她有心。连萧太后都知道了后宫有这么一个虔诚的嫔妃,还特意赏赐了几样物件,以示重视和鼓励。
事情传到林月音耳朵里,林月音笑了笑,“本宫倒不知道,田婕妤如此虔诚。”
“是啊,事先谁都不知道。”张永说道。
林月音挑眉一笑,“她什么时候建的佛堂,本宫事先怎么不知道。”
“半年前建的,原本是间耳房,后来收拾出来被布置成佛堂。如此说来,田婕妤还真是虔诚。”张永有些感慨。
林月音笑了笑,随意说道:“之前本宫可没从田婕妤身上看到半点佛性,可见本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要召田婕妤来说话吗?”
“不用。听说她忙得很,本宫就不打扰她礼佛。”年纪轻轻的,竟然如同老妇人一般整日里寄情于神佛,真是奇怪。
林月音叫来杜安,问道:“那个废太子遗孤,是怎么回事?”
“奴才不知!”杜安老老实实的回答。
林月音眼一瞪,“你会不知道?那就去问裴颜卿,他肯定知道。他同那些节度使眉来眼去的不是一年两年,那些节度使手中的筹码,估计早就被他看破了。那什么废太子遗孤,听着就像是个阴谋,此事瞒得了别人,肯定瞒不了裴颜卿。本宫甚至怀疑,此事就是他的手笔。”
杜安张口结舌,一脸大惊失色的模样,“娘娘怎会如此想?太傅绝不可能同河东节度使媾和。什么废太子遗孤,定是河东节度使私下里搞出来的名堂,同太傅无关。”
林月音当即嗤笑一声,满是轻蔑不屑,“你家太傅的操守,本宫可信不过。你也别将裴颜卿想得多么高尚伟大,这种阴谋诡计,正是他的拿手绝活。想想看,当初张贵妃同范阳节度使苟且,紧接着裴颜卿就抓住机会,出使节度使。连续走了几个边镇,同节度使们来来往往,谁知道他们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结果这事情才过去两年,范阳节度使和河东节度使就先后扯旗造反。要说这里面没有裴颜卿的功劳,本宫将头扭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第100章逃出皇宫
杜安当然不能将林月音的头扭下来当球踢,所以他只能奉命带话。
关于先太子遗孤,裴颜卿的回答斩钉截铁:荒谬,无稽之谈,全是河东节度使弄出来的把戏。
对于这个回答,林月音保持怀疑的态度。裴颜卿有太多的前科,让人难以信任。不过林月音还是从中听出一点深意来,裴颜卿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倒是显得欲盖弥彰。在这件事情上,裴颜卿同孝昌帝的态度别无二致,都要从根本上否定先太子遗孤的身份。
林月音玩味的笑了起来,如此一来,此事倒是有趣。
林月音没有继续撩拨裴颜卿,因为战局对朝廷来说很不理想。几路反贼,攻城掠地,势如破竹,不约而同的朝京城而来。出京迎战的京营士兵,在这些善战之兵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眼看京城岌岌可危,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当范阳节度使抄了皇室祖宗陵寝后,孝昌帝再也顾不限制其他节度使的旨意,着急心慌的下了旨意,要求其他节度使出兵平叛。节度使们接到旨意后,倾巢而出,一时间国朝从北到南,山河变色。打得是难分难舍。
后宫很安静,都知国难当头,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弄出幺蛾子。
据杜安带回来的消息,孝昌帝已经派人用间。挑拨范阳节度使和河东节度使的关系,这二人无论谁先进京,都面临着身份变化,分赃不均,反目成仇的可能。所以这二人在合作之余,也要彼此防备。有了防备,就有了朝廷使力的地方。至于宁王,早已经被宗室除名,遭到了文臣武将的一致讨伐。而且以宁王的才能,也无法驾驭范阳节度使和河东节度使。如此一来,这三方势力,迟早会有一战。
林月音感慨一句,“用间好啊,早该这么做了。陛下的反应还是慢了。”
杜安想说不是孝昌帝反应慢,而是朝中有人故意拖着。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朝中并非铁板一块,有人积极备战,自然有人心怀二心,随时准备着临阵倒戈,侍奉新主。
林月音突然问了一句,“杜安,你说大周还撑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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