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尔将军听得有些入神,但同时不愿意同意这个理论。他一向严谨、j-i,ng确,以自己的理智而自豪,这个年龄可做他儿子的年轻人却说他在受自己潜意识的驱使。
“既然如此,又是什么决定了潜意识呢?”他问道。
“决定潜意识的因素有很多,”对方答道,口气依然很柔和,“比如早年的良好教养,父母是否呵护有加,各种最初的体验,都在潜意识里留下印记,影响人的一生。”他笑了笑,“但是真正决定一个人的潜意识的,我必须说,依然是这个人的本性。是那种来自遗传,也就是说,从先祖那里传承而来的东西,深入骨髓,可以说,终生不变。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些人天生高贵,即使遭遇不幸也能做到勇敢忠诚,而有些人却选择作j,i,an犯科,背叛欺瞒。”
我喜欢这个亚兰蒂尔·格恩说的话,将军心想。艾伯尔·冯·施瓦茨从来就具有那种老式贵族的通病,为自己的出身感到骄傲,因此他听得心神愉悦。
“那么,催眠术能影响潜意识?”他的大脑开始急速转动,他想起了自己向丹尼斯·克里斯托夫求助的原因,他希望这位心理大师能帮他解开疑难。
“应该说,催眠可以使我与某个进入昏睡状态的人交流,这时对方明意识下沉,潜意识上升,我开始与他的潜意识直接对话。您说的很对,影响但绝不强迫,能够达到的深度取决于相互了解与信任的程度。我曾经在波士顿做过一次公开催眠,对象是听众中随意指定的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当她进入昏睡状态时,我告诉她,她现在已全身绷紧,她的潜意识受到影响,真的令她全身僵直,不能弯曲,而当我解除这种状态时,她又恢复正常。不过这只是最初级的催眠,要想真的进入潜意识深处,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
“那么,被催眠的人会受到伤害吗?”艾伯尔将军问道。
亚兰蒂尔朝他看了一眼,“那位被催眠的女性醒来后,不记得昏睡时发生过什么,毫发无损。催眠的关键在于找出潜意识中真正的想法和意愿,然后加以引导,带来正面的治疗效果,才能事半功倍。如果反其道而行,去强迫潜意识做出与本来愿望相反的改变,根据催眠的强度,有时确实能造成一定的扭曲,但那是非常暂时的,而且会让被催眠者强烈抗拒。从长远来看,只有反效果,有时甚至会使大脑中相关的区域更加封闭,非但不可能治疗,而且会病得更重。所以通常情况下,是不建议采用的。”
我得再去关照一下那件事,而且越快越好,艾伯尔将军想道。他想起那几个白发苍苍的心理医生一筹莫展的样子,他们弄不好,只会让事态越来越糟。如果那个人j-i,ng神彻底失控变成疯子,一切都会化为泡影。而军部以及其他势力越来越急迫地在关注这件事,并把它当作筹码。
他开始用带点欣赏的目光看面前的亚兰蒂尔,暗暗考虑要用他。艾伯尔将军本来希望克里斯托夫教授可以亲自过来,他想借助大师的名望一举压服军部里的不同声音。而现在来的是格恩,那么他出牌的方式就必须有所调整,他要再等一等,让时机更加成熟。他还需要眼前的人与他有更为密切的关系,彼此更加信任,成为他的一个帮手,他甚至想年轻有什么不好,年轻人拥有未来。
五十三岁的艾伯尔将军终于把思绪转回来,看到亚兰蒂尔正在啜饮咖啡,神色十分安闲。将军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丹尼斯说,您想在柏林开一家诊所?”他用长辈对晚辈的口气,语气中带出了几分亲切和关心。
“是这样,”亚兰蒂尔点点头,丝毫没有为话题突然转变而意外,“我正在考虑租下特拉弗大道临街的一座房子,顺利的话过些天就可以开业。”
“这太好了,”将军热情地说,“我想您需要一个秘书,或者说助手。我有朋友可以推选些不错的人选。特拉弗大道闹中取静,您选了个很不错的地方。”
“我的职责就是帮助被思维的痼疾所困扰的人们摆脱痛苦,环境很重要。”亚兰蒂尔说道。将军发现他除了谈到心理学时,其他并不多说,反而令人舒服。“让我来想想,克里斯汀——我是说我的妻子,后天晚上想请几个朋友吃晚餐,小聚一下,如果您愿意来参加,相互认识一下,她一定会很高兴。”
“我很乐意,阁下。”亚兰蒂尔彬彬有礼地回答道,“感谢您费心帮助,我确实需要一个秘书。”将军很满意这样的回答,于是也笑了。两个人又愉快地交谈几句,亚兰蒂尔看到时钟已走到十一点半,就礼貌地起身告辞。
他离开以后,将军独自在客厅里坐了几分钟,克里斯托夫的信里说得不错,亚兰蒂尔格恩具有一种让人信任的稳重,确实很不错。
他突然想起自己早年夭折的儿子,心里不禁一阵怆然,连忙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站起身,走回书房,拿起桌子上的听筒:“给我接贝特里医生。”
半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贝特里医生,”他问道,“情况现在如何了?”
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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