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图报之人,你快些走,我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颜小姐想要的是什么?”秦悦又问。
“我要……”颜柳将声音压得愈发低,“你的地位。”
地位?秦悦不由微笑,“我哪里有什么地位。”
赵辛远远地看着,只见二人相遇,寒暄了几句,秦悦便捧着砂锅去了厨房,颜柳则袅娜往这边走来。
待砂锅中的汤药汩汩滚动,空气中浮起半是苦涩半晌湿热的气息,秦悦便起身端了汤药,去而复返。赵辛站在门口,似乎要对她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秦悦堪堪推门,便见燕桓同颜柳立在案前,他垂首在她耳边叮嘱,她不由得点头称是。隐约可听见“郑国公”三个字。她傻傻地站了半晌,却见他们靠在一处,样子极为亲密。那颜柳生得美貌,此时着了水粉色的齐胸襦裙,更是高挑柔美。庆元王本就英俊,如今他站在颜柳身侧,更是如北境的白杨树一般挺拔伟岸。
秦悦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忽然觉得十分挫败。她轻轻退出房门,将砂锅递给赵辛,转而回了偏房。
若瑶与金玉正在向浴桶中添水。“方才水都凉了,也未见姑娘回来。”若瑶的手指在水面划了个半圈,满意道:“可以沐浴了。”
“谢谢二位姐姐,我自己来便好。”秦悦连忙接过她们手中的澡豆和浴巾,待二人走远,又将门闩挂好,这才缓缓地褪了衣衫,将自己埋进浴桶中。
浴汤温热,令秦悦额上微微发汗,她一直泡在水中,也不知什么时候该出来。出来又能怎么样,她又没有床榻可以入睡。
她有些懊恼地揉搓着光洁的肌肤,及至胸前,却有些胀痛难耐。白薇曾说,那儿终究是要隆起如山峦般的景色,日后乃是哺乳儿女的粮食仓库。她还说过,女孩儿初潮之后,便是大人了,亦是可顶天立地与男子匹敌,生儿育女,繁衍生息。
纵是如此,秦悦仍是负气如孩童一般。想起她今日的心绪起伏,竟是当着燕桓的面暴露了脾气,这样的浅薄意气,日后可得好好改改。尤其是那日见了齐之畔之后,她愈发不该轻易激怒了他,以免节外生枝。
燕桓在内室又读了十几页书,夜色渐深,颜柳早已离去,阿吾却不曾回来。他披衣而出,见赵辛一动不动地立在廊下,不由问道:“阿吾何在?”
“偏房。”赵辛回答的干净利落,“进去了半个时辰。”k
燕桓又看了他一眼,手中的汤药已经没有半分热气。
“将汤药送进去。”燕桓径直走到偏房,伸手推门,竟是从里面落了锁。
庆元王府,却有庆元王进不去的地方?
燕桓面色一凛,后退了半步,而后右脚聚力,抬起、落下,将门闩猛踹一记。
秦悦正泡在水中,被忽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手忙脚乱,来不及擦干身子,她顺手便扯过一件长衫盖住裸身,那长衫……恰是燕桓穿过的。当日她扯烂了他的衣襟,他便命若瑶将衣衫改小了给她。秦悦思前想后,哪里敢穿家主的衣裳,于是将衣衫挂在衣架之上,每日瞻仰膜拜,如见家主本人。此时此刻,倒是有些慌不择路,顾不得那么多。
门闩忽然断裂开来,一时间木屑横飞,纷纷落地。屋内漆黑一片,慌乱的磕碰声接二连三,燕桓缓步走向前去,举目环顾四周,屋内未曾点灯,一片漆黑。他又走了几步,终于在屏风后站定,借着月华的流光,凝神打量衣衫不整的小女子。她刚刚沐浴完毕,双手胡乱地抓起玄色的长袍罩在身上。
她披散着青丝,裸着双脚。夜色太黑,他看不清她的神色。燕桓也不多说,便是将她拦腰抱了满怀,气息落在她光洁的额头,“秋日极冷,阿吾还不替本王暖床?”
秦悦慌张地捏着他的衣襟,“方才……睡着了。”
“浴桶竟是比床榻更为舒爽?”他轻声揶揄她,却是连自己也不相信这样的谎话,不由笑了。
燕桓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却见她的头埋得极低,许是羞涩。
赵辛站在门口,垂着眸子默默退开一步,待殿下进了内室,连忙将房门带上。
燕桓将她放在床沿,她便要如同往常一般滚进墙角。他却忽然按住她的双肩,低头看她。
方才太黑,并未看清眼前的景致,她的长发极黑,脸儿极白,唇上却是浅浅的粉嫩之色,一双眼儿圆睁,水润而通透。
若瑶虽然改小了衣衫,却仍是大了许多。松松垮垮的罩在她的身上,遮不住纤细白嫩的粉颈,亦遮不住光洁圆润的香肩。
☆、吾家有女
肌肤上的水滴尚未擦干,顺着滑腻的身体一路向下,打湿了长衫。燕桓的目光愈发深沉,他的外袍,此时正熨帖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令他的心上燃起了火。她与他近在咫尺,她的周身体香打乱了他的气息。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宽大的罩衫之下,她什么也没有穿。
一个各方面都正常的男子,和一个鲜嫩甘甜的少女,夜深人静,囿于床榻,还能做些什么?
秦悦不知他为何盯着自己,紧张地望着他的眉眼。
他伸手,解开她胡乱系在腰间的锦带,她却匆忙扯着自己的衣襟,眼底染上了惊恐,“殿下!”
“阿吾还在为颜柳之事气恼?”他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阿吾哪里敢同殿下置气。”她紧了紧衣衫,不由往后缩了缩。
“但凡女子争宠,莫不是撒娇哭闹,醋意横飞。偏你与家主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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