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情人节也不理。
“我们只过七夕,不算这个。”她说。
卢诚说:“我算。”
梁晓忍不住说一句:“谁管你。”
“……”他简直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用上了,说:“我都外面淋半天雨。”
梁晓:“你为什么不进来?”
卢诚懂了,她这是故意跟他唱反调呢。
“我又不做什么,你着急什么?”
梁晓嘀咕一句,“你要真想做什么还得了……”
“什么?”
她抽回手,看他一眼,站起身,“我去给你泡杯姜茶,别等下感冒。”
梁晓先是烧了开水,然后走到里面桌柜旁,打开柜门,掏出一小罐姜茶,捞了两勺放瓷杯。她动作很慢,水开又要一段时间,视线不偏不倚,盯着面前动作。
卢诚无声笑了下,也不逼着,靠在沙发背上休息。雨不大,刚开始也没注意,蒙蒙细雨,没感觉,淋久了后背还是湿了一大块。
他伸手脱衣服。
梁晓余光瞥到,瞪眼:“你干嘛?”
卢诚睨她一眼,淡淡道:“脱衣服。”
梁晓说:“我知道,但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卢诚舒展身体,抽了袖子,把夹克搭在沙发背上,指着上面一大块深□□域说,“衣服湿了,我晾会儿。”
“哦。”梁晓别开眼。
烧水壶咕咚咚响,冒着热气,叮——一声,自动跳到保温。
卢诚说:“水开了。”
梁晓端着杯子过来,放桌上要加热水,刚烧开的水壶把手很热,她刚一触碰,手条件反射缩了下。
“放着,我来。”卢诚轻拍开她再次伸过去的手,抓着壶把倒水,热水滚烫注入杯中,两块姜糖马上融开,生姜的味道晕开,散在空气中。
“你这过得挺养生,又是姜糖,又是蜜水,还备着茶具。”卢诚说,纯属没话找话。
梁晓手手指蜷了下,站在旁边,说:“多照顾自己一点不容易生病。”
卢诚后脑勺的头发湿了,脖颈那块的t恤紧贴皮肤。
“你平时很容易生病?”
“不会,很少的。”
卢诚搅开姜糖,端着杯子,觑她一眼,“你要站到什么时候?”
梁晓跟她对视。片刻,移开视线,挪到他对面坐下。
卢诚简直要被她气笑,两手架在膝盖上,盯着她,“这么怕我?”
“不是。”
“那你躲那么远?”
“这边好说话。”
“坐旁边就不好说话了?”
梁晓一脸正直:“说话当然要面对面。”
靠得那么近的,不叫聊天。
卢诚哼了一声,吹开雾气喝了两口,身体确实热乎了一点。他扫了房间一眼,问:“有吹风机没有?”
“有的。”
“我吹一下衣服。”
“我去拿。”梁月走进去从抽屉里掏出一把红色吹风机,捋着电线过来,要递给他,可卢诚动都不动。
梁晓抿了下嘴唇,问:“我帮你吹?”
卢诚马上说:“好。”
她这是问句好么。
插好插头,梁晓一手拿着,按了开关,温热的风呼呼从风筒里灌出来,对着卢诚搭在沙发上的夹克吹了片刻。
卢诚打断她:“能帮我吹下后背吗?”
梁晓默默移动风筒。
温热的风扑在脖颈上。
卢诚说:“吹下前面吧,领口湿了。”
风筒响声很大,她没听清,还对着后背吹,热风呼呼,她右手就被握住,抓了过去。
梁晓看着他,“干什么。”
“吹前面。”卢诚说,面不改色抓着她手不放。
风筒只响了一会儿,然后被按掉开关,完全就是个借口。卢诚把吹风机放桌上,拉了她手,一扯。
梁晓没注意,跌坐在沙发上,对上卢诚目光。
他肤色很黑,跟块炭似的。
卢诚抓着她手抵在胸膛上,触手碰上的肌肉硬邦邦的,问她:“衣服干了吧?”
梁晓没作声。
卢诚靠近一点,压低声音,“能亲一下吗?”
梁晓抬头,隔两秒,才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带点干燥的嘴唇就碰了上来。
梁晓身体绷着,根本就没放松,卢诚似乎也感觉到了,嘴唇轻磨了下,没深入就放开了她。
两人拉开距离,凉气逮着空儿钻进来。
卢诚端了桌上姜茶,一口灌下,扯了沙发上衣服,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卢诚!”
他停住,俯视她一眼。
梁晓嘴唇开阖,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说:“那个……雨天路滑,你慢点开。”
“嗯。”
他转身走了。
门口引擎响起,声音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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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诚摩托车一径开到汽车站,外套没穿,挂在前面,车停稳,随手一扯转身大步走进去。公交六点下班,此刻就亮着几盏灯,几只飞蛾绕着扑腾,往灯上面撞上去。
杨聪半靠在藤椅上,双脚相叠,夹在小板凳上,端着一碗炸酱面正狼吞虎咽,瞥见卢诚进来,“诚哥,咋跑来了?”
卢诚面无表情。
“吃面吗?”
“不。”
“没回去啊,不是说要今天情人节要赶紧回去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卢诚就憋闷。
杨聪叨问道:“情人节咋过的?我都没过过这。”
“过个屁。”
卢诚衣服一扔,靠白色折叠椅上坐上去,掏出口袋里面烟盒,磕了一支,点上,吸两口,嘴巴里滚两圈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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