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了书本,他又问我写字怎么样,要求我写字给他看,我也写了,他也夸好,问我师从何人,几岁开蒙,练了几年,每天写多少张字。
然后又问我,是否懂得分茶,是否擅长琴棋……”
钟唯唯翻了个白眼,这是要挑伴读吗?
算了,当他慎重,必须挑一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做皇后人选吧。
陈栖云难为情地低下头:“我把该答的都答了,陛下就说,天色太晚,该歇息了,让我伺候他更衣,我,我……
他的裤带结得太紧,我怎么都解不开,突然间,他就被我头上的簪子划伤了……
呜呜呜呜……钟彤史,我好害怕,我不会被赶出宫去,或者被赐死吧?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个簪子那么锐利,也没想到陛下的裤带这样难解开……”
做彤史这种官职,果然就是要替皇帝和他的大小老婆们,解决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吗?
钟唯唯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问陈栖云,解不开,难道不会用剪子剪?
她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你把凶器拿给我看。”
陈栖云含着眼泪,惊恐地偷看重华一眼,小声道:“在陛下那里。”
寝殿深处,重华面色冷然地斜靠在案几上,灯光将他的五官照得深邃迷人,散露着的蜜色胸膛上血痕明显。
见她二人朝他看来,就斜瞅了她们一眼,神色十分不善。
钟唯唯是早就见惯不怪,陈栖云则被吓得一颤,闭上眼睛低声道:“我好怕,我好怕……”
为什么这样英俊漂亮的陛下,凶起来那么吓人呢?
钟唯唯见她这样害怕重华,不由皱眉:“陛下打你了?”
陈栖云摇头:“没有,他只是不许我碰他,然后让我走开,还不许我哭……”
她崩溃大哭:“我怎么办啊,我坏了陛下的兴致,这件事传出去,我就再也没脸见人了,钟彤史你一定要帮我。”
钟唯唯几乎已经可以猜到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她给陈栖云披了件披风,让陈栖云坐到设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给陈栖云倒了一杯热茶:“不要怕,我会去和陛下说。”
陈栖云紧紧捧着茶杯,感激涕零。
钟唯唯走到重华面前,先吸一口气,再低声说道:“陛下,臣想看看那枝簪子。”
重华随手将一枝金簪拍在案几上,钟唯唯拿过金簪一看,一时竟然找不到话可说。
宫妃承宠,一般都会被要求不佩戴有尖锐棱角的首饰,更不要说随身携带有可能会对君主造成危害的物品。
但是陈栖云这枝金簪吧,为了好看,特意在簪首镶嵌了一颗璀璨的金刚石。
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镶嵌金刚石的金爪被掀起了两只,形成了锋利的尖角。
在双方都不注意、又用力过猛的情况下,的确是可能造成这种意外。
钟唯唯认错:“是臣失职,没有认真检查陈贵人佩戴的首饰,请陛下降罪。”
重华傲慢地一抬下巴:“你犯下的错误,自己解决。”
钟唯唯不知道这个错误要怎么才能解决。
想了想,就问重华:“臣先把陈贵人送回去,然后悄悄拿些药膏来,替您清洗伤口再上药?”
☆、63.第63章你的思想真复杂(4)
重华抬眼瞅向钟唯唯,神色不明。
钟唯唯后退一步,诚恳建议他:“半夜三更宣太医,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流言和误会,对陈贵人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不但会让她丢脸难做人,也会给别人可趁之机,这不利于您和陈学士相处。毕竟是臣的错,和陈贵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重华语含讽刺:“的确是你的错,不过你确定不是故意的?难道不是你故意陷害陈栖云吗?”
她故意陷害陈栖云?
他又要找事了,是吧?
钟唯唯胸中猛然升起一股蓬勃的怒意,这怒意激得她脸和眼眶都红了。
她愤怒地瞪着重华,很想把那枝金簪狠狠戳他那张讨人厌的嘴几下。
重华似是知道她所想,他微微仰起头,将咽喉露在她面前。
指着它,低不可闻地问:“是不是很想从这里刺进去?要不要试试?”
钟唯唯深呼吸,侧开脸不去看他。
重华冰凉的手抓住她的手,强迫她将金簪对准他的咽喉,声音暗哑:“这是最好的机会,刺进去,一了百了,你我就都解脱了。”
钟唯唯使劲挣扎,他的手却坚如铁石,她怎么都挣不开。
因为怕陈栖云看到,她既不敢出声,挣扎的幅度也不敢太大,只好低声求他:“陛下,您松手,咱们说好不这样的……”
“再不认真当值,宫规伺候。”重华不敢逼得太紧,不甘心地松开她的手:
“你把她领出去,用承恩车送回住处,好生安抚,让她不要把今夜的事情说出去。该怎么做,该怎么说,你应该清楚。”
钟唯唯皱眉:“陛下,您总不能一直都这样吧……”这样下去,宫妃们会造反的。
重华眼里野火闪动:“这是朕的事。你要做的,就是按照朕的吩咐办好差事。”
钟唯唯低下头:“是。”
“就算是朕要临幸宫妃生育皇子,也不是现在,时机不对,朕不想宫中徒添冤魂。这是最后一次,记好了,下次若不是朕开口,别想再把什么人弄到朕这里来。”
重华吆喝她干活:“赶紧把人弄走,哭哭啼啼的,看着就烦。”
钟唯唯帮陈栖云收拾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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