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过去了,陈世炎竟然如石沉大海不见踪迹,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是沉到江底了还是被水流冲走了,找不到他,叫我怎么能放心下来?
我又想起清晨的那个恶梦,难道说,他真的化成厉鬼了?
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事真的有点邪门了。
梁薄看了我一眼,悄悄伸出手拍拍我的手。
“找不到就接着找吧,江那么大,不一定在哪块沉着呢!”他淡淡道,“你只管派人捞,所有的费用我来出,就以一个月为限吧!”
“要是一个月之后还是捞不着呢?”张局长问道。
“那我们就认了,再想别的办法。”梁薄说道。
“行,就依你。”张局长说道,“反正你小子有闲钱!”
“没有,我的钱都很忙!”梁薄说道,示意我起来走。
“哎,那个,你弟昨晚在这犯病了!”张局长又捎带了一句。
我和梁薄都看向他。
“什么病?”梁薄问道。
“这我哪知道,反正佝着身子疼了半天,我把我的止疼片给他吃了几颗,他才好了。”张局长说道,“你抽空带他去查查,年纪轻轻的,身世又那么可怜,你这当哥哥的,要多关心关心人家。”
梁薄没再说话,拉着我就走。
走了两步回头说道,“昨天闯红灯闯多了,你有空帮我跑一趟交警队!”
“美的你……”张局长说道,梁薄已经拉着我走出去了。
我坐在车里,惶恐不安,沈七到底得了什么病,他把我们都瞒得死死的,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老胡,他又不让老胡说,天呐,千万不要让他有什么事,他的磨难已经够多了!
梁薄一言不发地握着方向盘,面色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窗外是湛蓝湛蓝的天空,阳光晃眼,风清云淡,姑娘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换上了夏装,长发飘飘,裙裾飞扬,一年中最奔放的季节就要来临了。
可是,为什么总有一些人,被遗忘在上帝的恩宠之外呢?
我们回到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低低的哼着歌,进去一看,是沈七在抱着兮兮唱虫儿飞,兮兮在他怀里睡的安稳。
老胡垂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到我们进来,站起身走过来,胡子拉茬的,看起来非常疲惫。
“回来了?”沈七轻声问道,冲我们‘嘘’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兮兮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像一个满腔慈爱的父亲。
“你出来!”梁薄阴沉着脸说道。
“干嘛?”沈七挑眉道,“事完了,又要打架?”
“打什么架打架,一天就想着打架。”我拍了他一巴掌,“去吧,他有话要问你。”
我自己不敢去,我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什么话不能在这问?”沈七说道,“我不去!”
“行,你不去!”梁薄说道,看了老胡一眼,“你跟我出来一下。”
老胡刚走了两步,被沈七一把拉住。
“姓梁的,你要干嘛?”他说道,“这是我的人,凭什么你呼来唤去的?”
他太聪明了,就这么短短的一瞬,他就知道梁薄要干什么。
“我们还有事,有话改天再说!”他说道,拉着老胡大步流星的走了。
“哎,沈七……”我冲过去想要拦住他,被梁薄制止。
“算了,让他走吧!”他说道,“他越是这样,越说明有事,他不愿意说,我们可以从别的渠道问出来,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身子晃了两下,忙扶着床坐下来,脑子嗡嗡作响。
我哪有那么强大的心理能接受这未知的恐惧呀!
兮兮恢复的速度完全超出我们的想象,到了第二天,除了脖子上缠着的纱布以处,完全看出来有任何不适。
我感到特别欣慰,兮兮长大一定会是个独立强大有个性的姑娘。
我们在医院里度过了双休日,到了周一,她就闹着要去上幼儿园,我对此心有余悸,不敢让她去。
梁薄和我商量,为了安全起见,让我和兮兮到别墅去住,然后他负责联系一个贵族幼儿园,那里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卫把守,全是有身份的人家的孩子,安全问题是不用担心的。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我去矫情,为了兮兮的安全,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梁伯伯好多天都没看到兮兮,乍一见她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布,吓了一大跳,连声问兮兮怎么了。
兮兮竟然说是自己不小心划破了。
我们谁都没教过她说这样的话,听她这样说,都惊奇不已。
梁伯伯信以为真,心疼的不得了,忙忙地吩咐佣人李婶去煲鸡汤煮营养粥。
到了晚上,我和兮兮一起住在别墅那间客房里,我问她为什么要对爷爷撒谎,她告诉我这叫善意的谎言。
这话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原本应该很搞笑的,我却被她说的无比心酸。
兮兮真是被逼着长大的。
我搂着她,问了一个一直都没敢问的话题。
“兮兮,被爸爸抓走,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恨他吗?”
兮兮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儿。
“一开始挺害怕的,后来就剩下恨了。”她轻声说道,“妈妈,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爸爸都是好人!”
我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我的兮兮这么好,为什么偏偏让她有一个不是好人的爸爸呢,可怜的孩子!
“妈妈,爸爸是死了吗?”兮兮问我。
“不知道,现在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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