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思绪越乱,叶芷沫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怔怔出神,莫名觉得拨出这个电话,有什么似乎就会不一样了。
那天在健身会所,他在她的手机里存入他的号码,霸道地说:“我随时有可能要行使债主的权利,你的电话必须保持畅通。”他眉端挑了一下,又说:“有事可以找我,当然,没事也可以找我。”
池睿千年难遇地主动给别人留了电话号码,而这个电话在这之后很不识相地从未响起过。
所以当这个电话响起的时候,他的反应居然是意外。
他用手势示意正在长篇大论的corey和其他几名电影制作人安静。看着手机屏幕的眼中蕴着笑意,接起电话的语气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喂~”
“你在忙吗?”
“还好,什么事?”
“那个...今天的复赛,我的服装出了点问题。”叶芷沫两只手捧着手机,斟酌着说。
池睿嘴角上扬,心想她似乎总是麻烦不断,但多亏这些麻烦,让他有机会一次又一次地走近她,他说:“你到65楼,我让陈俊去接你。”
叶芷沫隐约听到那边有其他人说话,似乎还是英语,她猜想他是在开会或者洽谈业务,问:“你在忙吗?不方便的话...”
池睿:“没关系,你上来。”
看池睿挂了电话,corey从和同事的窃窃私语中转向池睿,笑得不怀好意,意欲不明地问:“电话那头是谁?”
池睿将电话放在桌面,淡笑道:“我的女孩。”
然后他站起身,向对面几人稍微欠了欠身,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下次再谈。”
☆、盛放
陈俊带着叶芷沫到池睿办公室门口就先走了,叶芷沫轻轻推开虚掩的门,一抬头就看见他坐在一组浅咖色沙发上,旁边有一株茂盛的绿萝。看到叶芷沫敲门进来,他侧眸静静看了她一眼,说:“过来。”
他今天穿着一条笔挺的西裤,熨帖的白衬衫,这么看着还挺正经的,可下一秒这难得的正经就被他挑起的眉峰刺破,他勾了勾手指说:“过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嗒嗒嗒”高跟鞋和底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叶芷沫走到池睿身侧坐下,她撇了撇嘴,说:“这可不一定。”
池睿勾起嘴角,痞气中透着些许暧昧,说:“哦~那你愿意吗?”
叶芷沫这才反应过来她随口说的一句话有点引人遐想,她窘迫得恨不得生吞刚脱口的那句话,好在被他调戏多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直奔主题地说:“我复赛服装扯坏了。”
叶芷沫想既然他都叫她上来了,肯定就会帮她的,就没必要再扯七扯八假客气,无非就是欠债还情的问题,楼下的比赛已经开始了,时间紧迫,她破罐破摔地说:“反正我已经债壑难填了,也不差在多一笔,你就帮帮我,条件由你开。”
池睿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几上的骨瓷杯轻呷了口咖啡,一副要和你漫谈半天的调调,看得叶芷沫又急又无奈,她催了催:“池总,比赛已经开始了。”
池睿闻言,犹自拨出陈俊的号码:“把叶芷沫上场的时间调到最后。”挂了电话,手臂往叶芷沫身后的沙发一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们现在可以谈谈怎么帮你的问题。”
叶芷沫:“......”
这做人不一定非要有权利,但有权利太他妈好用了!
和池睿几次接触下来,多少了解些他的脾性,和他强硬他只会比你更硬,定然是拗不过他的。但是柔能化钢,“示弱”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略显羞态,不刻意、不过度、不矫揉造作,恰恰是美的昭示,最能激起男人怜香惜玉的情怀。
敌强我弱,人为刀俎,叶芷沫很鱼肉地选择了示弱。
“池总,您说怎么帮就怎么帮,全凭您安排,您老让我最后一个登台,早半个我都不敢。”漂亮的眼眸脉脉含情地看着他,面容楚楚动人。
池睿对她毫不做作的矫情很受用,他含蓄地敛了敛面上微愉的笑意,伸手轻抚叶芷沫柔顺的黑发,“嗯?这么乖?”
叶芷沫忍受着小狗般的待遇,乖你母亲的!“当然乖啦~”
池睿骨节分明的手顺着秀发下滑,抚过耳轮,停留在耳垂上轻轻捻着,有意无意地触碰耳钉。
叶芷沫背脊有点僵硬,向另一侧虚躲,池睿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定在原地。“作为服装的交换,我要这枚耳钉。”
叶芷沫闻言心头一颤,某个隐约飘忽的情绪隐隐浮现,她闭了闭眼,按压下心中的不安,池睿这个变态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怎么,舍不得?”
叶芷沫若忪若怔地看了他几秒,嘴角动了动,淡笑道:“这是我妈妈给我的。”
池睿:“所以呢,很重要?”
“她...已经不在了。”叶芷沫停了几秒,咬了下唇,才接着说:“这是她留给我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
池睿黑眸深深地看着她,有这么一时半刻,他感到了一丝茫然,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叶芷沫莞尔一笑,摘下耳钉,拉过池睿的手,将耳钉放在他的掌心:“我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你了,你打算怎么帮我。”
池睿面色微沉地看着掌心的耳钉,织纹雕金创造出轻柔的薄纱,巧妙镶嵌着湛蓝色宝石,精美纤丽的独特风格是llati惯用的手法,价格不菲,想必这枚历史气息浓郁的耳钉,有它的故事。
他略一思忖,眸中染上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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