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的立于他身后。
他们俩人如此的平静,容貌一个俊一个美,气质一个雅一个清,都心安理得的沐浴在无涯的时光里,似乎得到彼此给予的无疆之休,也能坦然的接受。
“魏淑妃小产,主谋不是庄文妃?”慕昌帝冷倦的声音压下,惊得众人腾地收起视线,回归到方才的话题中。
柳贵妃按捺着狂烈的兴奋,道:“是的,令臣妾震惊。”
顿时,殿内喧闹了,咄咄逼人、试探、明讥暗讽……,各种剑拔弩张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的此起彼伏。狰狞、冷硬、慌恐……,各种淋漓尽致的表情,为了所谓的真相寸步不让。
阮清微只是静静的垂着眼帘,置身事外的旁观柳贵妃在主持公道。
柳贵妃的公道就是魏淑妃用心险恶,自己用水银设计自己小产,残忍的嫁祸给无辜的庄文妃,还带着‘苍天饶过谁’的正义,抚慰庄文妃昨晚所受到的惊吓。
案件突然转变,身体虚弱的魏淑妃措手不及,满眸的憎恶和鄙夷毫不掩饰的怒对柳贵妃。
柳贵妃义正辞严的迎战,抓住在魏淑妃宫中发现的那瓶水银不放。魏淑妃根本就不知水银瓶的来历,在柳贵妃气势汹汹下,她顽强固守阵地,却因身体虚弱心力交瘁,难免有些被动。
庄文妃咬着唇,用力的攥着衣袖,有点胆怯,有点不甘,更多的是无奈。午后,阮清微去见她了,就是在那棵树叶调零的茶花树下,简直而直接的击破了她心存的幻想,清晰有力的让她认识到了当前的局面,字字如玑的劝说她接受太子殿下的安排。没有皇后的庇护,她比浮萍还不堪一击。是时候去重拾错失的美好?去往宫外自由的浩大天地?
柳贵妃持续不断绵里藏针的进攻中,魏淑妃承受着身心的双重打击,气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渐渐无力招架。
就在魏淑妃愤恨不平的几乎要晕厥时,庄文妃突然发出一声悲怆的笑,那笑声裹着浓烈的郁积。
顷刻间,一片沉默,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庄文妃。这个颇为神秘的宫妃,亡国公主,一路平稳的荣升至一品的文妃,何皇后在世时呵护有加,皇上几乎没有把她看进眼里过,算是一个默默无闻却极有福气的女子。
庄文妃柔软有力的道:“全是我做的。”
在难以置信的震惊中,庄文妃语声淡然,如同她一贯的云淡风清的气质,带着孤独无望与毅然决然,认了谋害魏淑妃及其子嗣的罪。罪因,只是她受够了十年如一日的寂寞,心碎于后宫中频传喜讯皆与她无关,她至今依然是个处子。很苦,很累,她受够了,失心疯般嫉妒,冲动之下害了有孕在身的魏淑妃,她认罪。
慕昌帝端坐着龙椅上神色冷沉,看不出情绪。在他深如冰潭的眼睛里,映出了慕径偲和阮清微的平静,柳贵妃的恼怒,魏淑妃的错愕,庄文妃久久不能平息的怨与涩。
无论柳贵妃怎么苦口婆心的质疑,以帮庄文妃洗脱,庄文妃一直坚定的坚持是她用水银害人。柳贵妃气极,像是看着一个自寻死路的蠢货一样看着庄文妃,她本是要借机魏淑妃和魏家打压至谷底,疯癫的庄文妃扰乱了她的计划。
在没完没了的喧闹中,慕昌帝不动声色的压下一句话:“由魏淑妃裁决。”
此言一出,就是断定了庄文妃有罪,不必再争。
柳贵妃很不满,却只能忍耐着后退至一侧。
魏淑妃简直以为是在做梦,在她濒临悬崖时,柳暗花明,她得到了生机。听着庄文妃悲痛的控诉和忏悔,那是压抑许久的宣泄,句句带血入骨。她百感交集,虽然不知庄文妃为何甘愿认罪,深知不能再拖延,按庄文妃刚才所说的奢侈愿望,看着满脸泪痕的庄文妃,当即裁决道:“将庄文妃贬为平民,逐出皇宫,”削发为尼?她权衡之后,道:“带发与枯灯古佛为伴,赎罪。”
殿内鸦雀无声,无人求情,无人唏嘘,沉默的冷眼旁观。史官在专注的记录着,载入史册上的今晚会怎么写?
“是。”庄文妃的泪已干,仰望着一言不发、毫不在乎的皇上,一瞬间,心没了知觉。
“立刻遣庄文妃出宫,送去怀妙庵。”魏淑妃一刻也不愿耽搁,担心夜长梦多。
庄文妃红了的眼眶再次止不住的落泪,她踉跄着站起身,凄然一笑。这一笑,几年来默默承认的苦楚都在瞬间崩塌。无边的宿命竖立在她的背脊里,支撑着她转身蹒跚而去。
当嬷嬷把笑容凄惨、精神无畏的庄文妃带下去时,整座大殿都沉默着,无比的薄凉,这就是后宫,如同每一个日升日落一样,荣与辱都如过眼烟云,人心冷漠至极。
突然,阮清微漫不经心的说了句:“民女曾在怀妙庵借宿过几日,有幸得一位师太点化,这位师太已圆寂。”
慕径偲接道:“师太说了什么?”
阮清微平静的道:“师太说,民女只有正妻主母命,否则,必克夫英年早逝。”
闻言,慕径偲笑而不语。懂得她是说给皇上和柳贵妃听的,应对的是皇上要把她封为瑞王侧妃的打算。如果皇上真的颁旨了,柳贵妃可不会舍得自己的儿子英年早逝。
柳贵妃听罢,心中冷笑,不知道他们在故弄玄虚什么,太子说他身为太子时不能纳妃,她说她只有正妻主母命不能为妾,便随口问道:“若为正妻主母,可旺夫?”
阮清微回道:“师太没说。”
慕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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