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毕竟还是谢家的人!”谢鸿柏气恼道。
韩玹淡淡瞥他一眼,“我不是。”谢鸿柏蹙眉,韩玹又道,“你们谢家以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你……”
谢鸿柏的话还没有说完,韩玹已经抬了抬手招呼先时退下的仆从上前。他转身入得轿内,未再与谢三爷留下只言片语。仆从迅速抬着轿子绕过谢鸿柏,轻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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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十数日,谢家的案子有了结果。
谢鸿松与何氏被判了死罪,谢明轩挨过三十大板被流放边疆。当年的事情得到定论,而谢家也因此被收回爵位,此后不再享有殊荣。
到得这个时候,韩玹离开临安的日子便很近了,即使不会长长久久的分别,沈落依然觉得分外不舍。
她和韩玹心意相通之后从不曾分开,甚至可以说她从不曾想过这些。如今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面前,迫人面对。
倒是最后的这几日韩玹不忙,每天有大把时间,早上准时送沈落去书院、下午又准时去接,大有风雨无阻的架势。沈三夫人知道这事,偶尔会留韩玹用饭。
每天分开的时候,两个人就要黏腻许久,像是明天就要离别一样。沈落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难舍难分、如胶似漆、情意绵绵”了,可她丝毫不觉得腻歪。
韩玹从临安出发的那天,之前嘴硬说不要看他走的沈落究竟没忍住,还是去了城门送他。这一天本是春光明媚、繁花似锦、春风动人,因着这别离也硬生生勾出几分感伤。
与韩玹同行的人有不少,沈落没有多注意。她的视线落到坐在马背上的韩玹身上,看着身形高大的他无所顾忌努力回头哪怕多看她一眼,哪怕舍不得,却依然一点一点消失了在她的视线当中。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分别没有太多悲伤却有许多想念,很久之后,沈落发现,她对于韩玹的喜欢,非但不曾变淡,反是越来越浓。从数不清的信笺、堆不下的礼物以及每次见面时韩玹欣喜宠溺的目光里,沈落同样感觉到他的心意。
在与韩玹难得见面的日子里,她好好照顾小狗不不、多多陪伴自己的亲人,且顺利完成学业,从春山书院毕业了。因为自己也有许多要做的事情,身边又有家人,沈落从不曾觉得空虚寂寞。
她渐渐懂得,假使把生活的重心完全投注在别人身上,非但自己无法成事,还可能烦恼于对方不够温柔体贴、没有时时陪伴。
尽管和韩玹情投意合、希冀未来,但他们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并没有办法日复一日困囿在谁的身边。不仅仅现在是这样,哪怕成亲也会是一样。
而今沈落明白了这些,对韩玹的在外奔波更加多了包容理解。她闲着无事的时候,还会去将军府转一转,往阁楼里添些物件,想象韩玹回来看到它们的表情。
在章祁与沈鸢大婚之前,延兴帝便已将皇位传让给了章祁。他带着董皇后,退到寒山行宫居住,过着悠然自在的生活。许是变得心静,延兴帝原先不大好的身体也得到修养,不再小病不断。
沈鸢出嫁入宫,虽是皇后之身,但仍时常回府小住。外人多有闲言碎语,章祁却不以为意,更常在批完折子、处理完事务之后到沈家来找她。这种时候,他们通常会在沈家休息一夜,第二日再一起回宫。
尽管谢家不复从前荣华,可等到谢兰蕴在春山书院完成学业,周宣景仍旧说服自己的爹娘,带人到了谢家去提亲。婚期定在三月,是春光浪漫的日子。
沈落如约参加他们的婚礼,先去了谢家,后来又到了周家。
远远看到自己的大嫂,沈落连忙走过去扶着一些。周若妘已经是七个月的身孕了,身体好归好,大着肚子到处跑总难免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大嫂,大哥呢?怎么没有陪着你?”搀着周若妘坐下后,沈落跟着坐下,问得句。她记得大哥说陪大嫂一起,这会儿又不见人影?
周若妘见沈落皱着眉有责怪沈慎的意思,连忙解释,“他不是不陪我,是去了帮忙一时走开了。我自己也没问题,何况还有丫鬟呢。”
沈落笑了笑,有认识的别家小姐来打招呼的,她也回应一句,不免说得几句话。不多会沈慎便出现了,沈落看到他也就放下心,之后跟着那人到小姐们都聚着的地方去呆一会。
同龄的小姐们都聚在湖边的凉亭,沈落一路走过去,只见岸边垂柳依依,脚下绿草如茵,零星几朵野花夹杂在绿芽中悄然盛放。清澈透亮的池水被忽来的清风吹皱起层层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金灿灿的光。
池底还有小鱼在绿油油的水草间悠闲来回穿梭,鸟雀声或远或近,却不停不休。堆叠的假山旁的两株桃树枝桠上缀满了累累的粉色花朵,为湖边春光平添一抹清丽色泽。
沈落甫一踏入凉亭,各家小姐纷纷与她问好。沈家本就是贵胄,出了位皇后之后更是高不可攀,即使没有机会结交,也没有谁会愿意得罪沈家的人。大家让出了个座位,拉着沈落坐下,之后她们才各自捡了位置坐好。
先前众人正在讨论一起去踏春的事,因而沈落过来,有同她关系好些的小姐便主动说,“我们刚刚在说挑个好日子去兰佩山骑马放风筝,落落,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沈落笑问,“定下时间了吗?”
那人又答,“不曾,但约莫是这两日,得看看大家有没有空,但最近的天气这么好,错过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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