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走!”
站在女子身后的是一名男子,那女子虽称男子为爹,但男子看来年岁却并不算太大,他生得有几分文静,满身带着书卷气息,若非留了几缕胡子,身上不甚考究的穿着一件宽大的长衫,倒的确像是个书生。
听见掌柜说话,那男子皱了皱眉,一把扶住对方,随之往外看去一眼,点头道:“我先送你出城。”
女子连忙点头,然而两人正要离开,那掌柜却突然又想起一事,回身对自家爹道:“我想起来了,我们客栈里面还住着两个人呢,这么大动静也不见他们出来,我上去看看将他们也一起叫走!”
男子眉头拧得更紧,一把拉住那女掌柜,沉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嗯。”
两人随即往客栈二楼嘴里处房间而去,来到房门之前,那女掌柜先是敲了敲门,大声道:“姑娘!公子!快跟我离开这里!出事啦!”
一通叫喊之下,内中却是全无声息,女掌柜面带犹豫,又着急又无奈,回望男子一眼道:“人明明没走,怎么没人答应?”
男子沉默的敲了敲房门,依旧是没有回应,他低声道:“推门吧。”
如今自然不是在这里花时间的时候,男子一把推开房门,这才发觉屋中的情形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屋内的确有人,那人正倒在床边,面色煞白如纸,紧咬着下唇,浑身无力的蜷缩在地上,汗珠浸湿长发,粘在他颊边,他便像是在忍受着某种难以想象的痛苦,所以方才两人在门外呼唤半晌,他却未曾给出任何回应。
那女掌柜怔了怔,连忙冲进屋子里,一把扶住那人胳膊:“你……你怎么了?!”
倒在地上的人自然便是风遥楚,自花枝走后,他身上的毒便再次发作了。从前的毒发都是在夜晚,如今夜晚刚过,却没料到不过短短两三个时辰,那潜伏在体内的毒便再次发作了。
风遥楚纵然不会医术,但心中却也十分清楚,毒发时间从原来的一两个月一次,到后来的三天一次,一天一次,如今几个时辰一次,他的时间恐怕也所剩无几了。
外面传来的动静他一直听着,然而身体被无尽的痛楚所占领,再无法给出任何反应。花枝带他来到这里,她刚一离开,颖城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说此事与花枝无关,纵然是风遥楚自己也无法相信。他在心中无奈苦笑,他分明已经竭力阻止,却依然让花枝走上了这样一条路,他本应该站出来,可是如今的他除了在这里忍受这种折磨,什么也做不到。
“醒醒,我带你出去。”先前那女掌柜的声音传来之后,很快又换做了另一名男子的声音,风遥楚虽疼得厉害,神志却依然清晰无比,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正俯身蹲在自己身旁的男子。
他目光微微一变,声音低弱得险些叫人无法听清:“你……是谁?”
不明白这人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问这种问题,那女掌柜连忙解释道:“他是我爹!这客栈的账房先生!外面出事了,咱们这种普通人管不着,想活命你就赶紧跟我们一起出去!”
“他……不是……”风遥楚眼睫轻颤,一滴汗珠顺着睫毛落下,在眼底眨出一片水光。他盯着眼前的男子,轻声道:“他才不是普通人,我见过他。”
那男子神情平静,看着风遥楚的眼神却也渐渐有了变化,他将风遥楚小心扶起,轻轻叹了一声,终于也道:“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见过你。”
风遥楚无力的笑了笑,眨眼道:“你是不是……以前帮一个叫慕疏凉的混蛋做过事。”
男子默然片刻,道:“是。”
风遥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蹙眉倒在那男子身上,良久才缓过这一阵疼痛,郑重的唤出了对方的名字:“桓罗。”
那女掌柜微微一怔,连忙道:“你叫我爹什么?那不是他的名字啊。”
然而事实上,风遥楚并未叫错姓名,他不知道对方现在究竟用着什么样的名字,是什么样的身份,但他知道此时在眼前的人就是桓罗。
昔年的中原第一刀,后来的被空蝉派梅染衣所击败,遂离开中原成为十洲当中的元洲两大高手之一,桓罗。
世人认为桓罗背叛中原,投靠十洲,将其视为叛徒,人人得而诛之。然而很少有人知道,中原后来之所以能有如此多关于十洲的情报,便是因为桓罗。
与桓罗一般,风遥楚曾经也是慕疏凉安插在鬼门的内应,两人同为内应,虽知晓对方的存在,却不知晓其身份,也从未见过面,一直到五十多年前,在瀛洲岛上匆匆一见。
没想到再次相见,会是这般情形。
桓罗被风遥楚叫出名字,也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也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黑衣。”他顿了片刻,随即赞同风遥楚之前那句话道:“慕疏凉倒的确是个混蛋。”
两人相视一笑,但如今却并不是叙旧的时候,况且两人不过一面之缘,纵使要说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外面已经有浓烟飘来,空气中隐隐透着烧木炭烧焦的味道,火星在窗外流窜,桓罗扭头往窗外看去,神情有些怅然。
他知道这个他住了几十年的客栈,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火海,最后化作一片虚无的焦土,战火之下,什么都不会剩下。而当务之急,只能是救人,他很快朝风遥楚道:“火势已经蔓延到这里了,那群奇怪的家伙应该也要过来了,我们带你离开。”他这般说着,也不待风遥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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