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衣身上。
那些血,全是自梅染衣身上的伤口所渗出来的。
其实说是花晴搀扶着梅染衣,梅染衣却并未将身上的重量倾注于花晴的身上,花晴只是扶着他的手,他是步履缓慢却平稳的一步步往回走的。
此人纵然是受伤,却依旧还是从前的模样,丝毫叫人感觉不出他的虚弱和狼狈。
云衿赶来之后,他甚至离开了花晴的扶持,只眼神平静的朝身边二人看去一眼,声音清冷却似与平日又多了些不同:“你们跟我来。”
云衿花晴对视一眼,两名少女跟在梅染衣的身后进了大殿。
这大殿早已经因为刚才那阵法而破损不堪,四壁有了不少裂纹,冷风就自那墙头透了进来,三人恍若不觉,梅染衣到底是受了伤,进入大殿之后,便找了一处蒲团盘腿坐下,他浑身浴血,面色却看不出异样,云衿与花晴心中估计着他的伤情,却是丝毫看不出端倪来,只得静静等着,不知他究竟要说什么。
这样的平静并未经历多长,片刻之后,梅染衣睁开双眸,朝云衿道:“你对瀛洲知道多少?”
云衿这才想起来自己先前因为情况紧急,将玄洲的事情告诉了梅染衣二人,如今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云衿干脆一口气将自己这几天来所查到的消息都告诉了二人。
说完这些之后,云衿才道:“如今阵法破了,十洲还有八处势力未曾出手,恐怕不久之后就会到来,我们必须要尽快想出对策应付他们。”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梅染衣并未听从云衿的话,只是一双眼睛冷静注视着对方,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来的是玄洲?”
云衿动作一怔,这次并未立即回应。
她的消息,是来自于那名瀛洲内应的传信,然而那些事情都是慕疏凉的秘密,那间密室慕疏凉藏了许多年,一定不希望它被公之于众。
她犹豫片刻,摇头道:“我不能说。”
云衿此言落下,立即又道:“但我只想帮空蝉派,只想对付瀛洲众人。”
梅染衣目光冷肃,盯着云衿久久不语,云衿好不退缩与之对视,正要再开口,梅染衣身形却忽而一晃,咳出一口血来。
“梅师伯!”花晴看得心中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
云衿僵在当下,亦是想要上前帮扶,却迟迟未曾动手。
梅染衣的面色在一瞬之间苍白下去,没有了丝毫血色,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是那庭院中遗世独立的白梅,他垂眸,轻轻拭去血痕,终于再次往云衿看来道:“十洲的人来得不会太迟,我们要早点备战,我需要你告诉我,下一次来的会是谁。”
云衿心中微定,知道梅染衣已经没有再计较此事真相。
“我现在就去查。”得到梅染衣此言,云衿知道事不宜迟,当即朝他轻轻颔首,起身往那处密室而去。
事实上,云衿上次遇上那封信也不过是巧合,她不知道此次那人是否还会送来书信将此事告知于她,但是她必须去赌一把。
云衿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密室当中,几乎想也没想便往那书架角落处看去,而就在那角落当中,果然又多了一封信,信纸自两本书间露出一角,信上的火焰图腾耀然夺目。
第二一章
毫不迟疑的将信纸抽出,那信纸上如同之前一样,也只有两个字。
长洲。
云衿立即将那一堆书信又翻了出来,关于长洲的事情,很快就被她给找到。
长洲擅音律,所修行的也是以音律制人,这等招数云衿曾经也在陵光宗书房里面见过不少记载,然而真正交手却是一次也没有。按书中所说,音律之术最克便是剑术,若要克制音律,须得以符法阵术才能够对抗。
然而如今留在空蝉派中的三人,两人使剑,还剩下一个花晴虽是跟随着梅霜梦学过一阵符法,但修为却是太浅,要与十洲之人对抗,恐怕全无胜算。
云衿面色骤然凝了下来,她匆忙离开密室,再度回到那已经破败不堪的大殿当中。
大殿内寒冷依旧,梅染衣正闭目调息着,而花晴则坐在他对面担忧的看他,两人静默无言,更是连气息都显得低弱,一直到云衿匆忙进入大殿之内,梅染衣才睁开眼睛,开口问道:“可有查到?”
云衿点头,将先前在密室中所查到的事情告诉了殿内两人。
听得来者是使用音律之术的长洲,花晴面色又难看了起来,只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梅染衣。
就连云衿也朝着梅染衣看去,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个人对梅染衣便多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信任之情,似乎只要有此人在,便总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
但梅染衣已经替空蝉派扛下了两次的攻击,这第三次,当真还能够化险为夷么?
就在云衿与花晴担忧之际,梅染衣声音平静无波的开了口:“花晴。”
“梅师伯。”眼见梅染衣开口,花晴神情一凛立即回应道。
梅染衣道:“你去陵光宗大殿,将内殿中的剑匣拿来。”
花晴连忙应声,起身快步往陵光宗而去。
花晴身影消失得很快,不过片刻这大殿内中就只剩下了云衿与梅染衣二人。
云衿心中有所猜测,却是坐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拿捉摸不定的神色看着面前的梅染衣,梅染衣又是一阵轻咳,他身上的伤口便随着这一阵轻颤而再度被撕裂开来,原本就已经被血染得不见原来模样的白衣之下,又渗出了新的血液。
云衿再看不下去,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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