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并不理论王可,对着堂下道:“此案案情复杂,容后再审!”把惊堂木一拍,叫了一声:“退堂!”
外面百姓见此都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就退堂了?”
有那懂得门道的人就笑着道:“大老爷想是要回去琢磨案情呢。”
王可见京兆尹退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宝珠却施施然转身要走。
王可忙追上道:“宝珠妹妹请留步。”
宝珠立住脚,转头道:“王公子还有何事?”
王可鼓起勇气:“咱们俩的婚事何时可成?”
宝珠眉头一挑道:“王公子,许你婚约的是冯府,如今我与冯府已经无丝毫关系,这个问题你不应当来问我。”说罢便走。
王可不死心,紧紧追在身后要去拉扯宝珠,不意却被一人阻住去路,却是一个玉面公子,丰神绝世,气概豪华。
王可一向自负相貌,见了这人却不由自惭形秽。
宝珠对着那人一笑:“原来是沈将军。”
这一笑,如月如花,风姿姽婳,王可痴痴凝视。
沈况与宝珠却已并肩而去。
小芬翠儿两个丫头已经租好车子等候在外,宝珠要上车去。
沈况却道:“有些话想同姑娘一说,不知姑娘可愿一听?”
宝珠答:“洗耳恭听。”
两人走到对面的田杏酒家,却只要了茶水。
沈况对宝珠道:“冯府根深叶大,此案恐难以善了。今后你有何打算?”
宝珠不疾不徐,神情幽淡地道:“听说沈将军与冯府大郎乃至交好友。而且与冯府二姑娘很快就要完婚。”
沈况又窘又恼:“你怀疑我?”
宝珠微微一笑:“并不,我只是想对沈公子说,过多的介入这件事情,依你的立场来说会很为难。你是个无伪君子,但是君子却也有七情六欲,有些情谊难以割舍。”
沈况微微苦笑:“景文也是一个君子。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宝珠神情淡淡:“你说的对,但是我和他立场不同。君子又怎样,事到其间,君子也会为恶。这世上的君子小人之分未必真确,不为恶难道便是君子?或许不是不为,而是没有机会为之。一个人会做出什么样事,除了守本真心之外,多数都是环境使然。容我说一句颓丧的话,这世上能有几人真正守住本心?在我看来一个也无。所以冯景文是否君子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只知道,我同他是友非敌。如果你今日是为了朋友来是劝我收手,我奉劝阁下,免了罢!”
这是沈况第一次听到宝珠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真心话,只可惜是在这样一个情境之下。
沈况道:“我今日来,并非是做说客。我一直想问姑娘一句话。若是我愿意抛弃所有,同你一起归隐山林,你可愿意同行?”
宝珠终于露出吃惊的神色,虽然她一直对沈况的心意隐隐有所感觉,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自己说这一番话。但是她的回答并没有丝毫犹豫,而是肯定地道:“不愿意。我对沈将军毫无情意。就算是有,我也不愿,沈将军前途似锦,若因我而断送,我这一生将何以为报?报答不了,将来生出怨怼,说当初为我如何,我又何言可对?所以,沈将军,你说出为我二字,我只感受到束缚,却感觉不到丝毫情谊。”
沈况苦苦一笑:“我只是一问,姑娘不必当真。”
宝珠道:“我也只是一答,并未将将军的话当真。”
两人要分手时,沈况还是忍不住道:“冯谷娘,今日你堂上说的那些话,若无实据,只怕不能善了。你自己当心,若最后有什么变故,可来寻我。我会想法送姑娘出城。”
宝珠轻轻一笑:“如今以我与沈将军的立场,将军还能说出这样话,谢谢。不过不必了。”
宝珠登车而去。
回到傅家,宝珠和两个丫头经过主房时,原想进去同郭氏打一声招呼,不想却听到傅容的声音道:“她一个小姑娘,你居然就让她一个人去了衙门,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如何是好?你这个舅母是怎么当的?”
郭氏冷笑道:“我这个舅母哪里当得不好了?你妹妹疯了,你非要领回来养着,我说什么了吗?如今倒好,又领回来一个外甥女,还要将来给她办嫁妆,我又说什么了吗?可是你这个外甥女是什么样的人,你就敢往家里接,她和武乡候做对头,如今闹到这一步,将来若是连累到我们,如何是好。就算你不顾念我,你也应当顾念两个孩子,将来要是闹出大乱子,连累了咱们怎么办?”
傅容跳脚:“你说的是什么话?那是我妹妹的孩子,我的亲外甥女,我做舅舅的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算了,难道她出了什么事情,还要把她往外推吗?你怎么如此自私自利!”
“我自私自利?”郭氏大嚎,“你只顾外甥女,难道就不顾自己的亲生骨肉吗?你这个连亲疏都不分的人!”
宝珠听到此,便没有再听下去,带着两个丫头回了院子。
翠儿道:“奴婢早看出来舅太太不欢迎咱们,却也没有想到会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过分了。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宝珠呵斥:“住口!”
翠儿低了头,不再说话。
宝珠方道:“她这样说也是人之常情,她并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相反,还对我母亲有恩,我就算不报答,也不能恩将仇报。不能因为别人天天施恩,有一日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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