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人尽皆知。”
又把自己打听得一些两人吵架的内容大略说了。
老太太沉吟道:“这倒也罢了,往日瞧着这两个丫头倒还算不错,各有所长,没想到竟这般上不得台盘,一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竟为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斗得你死我活,害人害己。”
清凉院的小柴房中,玉簪被捆缚着手脚不能动弹,一个小丫头这时候走进来,将她口中的布扯下。
玉簪看到她,顿时泪流满面地道:“翠儿,姑娘究竟要拿我怎么样?请你替我求求姑娘,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实在是恨透了双喜,并非有意为之。”
翠儿叹气道:“玉簪姐姐,我早劝你不要如此,你却偏偏还是做了。要我怎么说你才好?”
玉簪花容惨淡,涕泪相加:“都是我想错了主意,当初不该不听你的忠言,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翠儿道:“姐姐还不知道吧,二太太已经发话,不仅你,连你的家人也有处置,同先时的双喜一样。”
玉簪听了,更加嚎啕大哭起来:“都是我一人之过,和我的家人有什么相干?”
翠儿道:“林嬷嬷也是这等说,你知道的,前不久双喜事发,二太太便是这等处置,林嬷嬷回来还为双喜的家人可惜,说二太太不该因双喜一人之过株连家人。可是二太太发下了话,不仅林嬷嬷,连姑娘也是不好驳回的,毕竟二太太是为了姑娘着想。”
玉簪哭得面红发乱,喉间哽咽道:“我晓得了,二太太哪里是为姑娘着想,分明是想杀人灭口!”
翠儿大惊道:“姐姐怎么这般说?你的事情同二太太有什么相干?你别是急糊涂了吧?”
双喜抽抽搭搭地道:“你不知道,我原本是二太太的人,二太太让我监视姑娘,并且引着姑娘学坏,如今我出了事,眼看着没有活路了,怕我家人怨恨,抖出些什么不好的来,这是要斩草除根呢?!她好狠毒的心肠啊!”说着说着竟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翠儿吓得赶紧将她的嘴重新堵上,口里着急地道:“姐姐,如今都到这一步了,你怎么还敢这样的胡言乱语。”
此时的门外,宝珠带着景渊将一切都听在耳中,又一齐离开,返回房中,让林嬷嬷在外守着。
宝珠道:“如今你身边和我身边所能知道的钉子算是拔除了,但是今后行事还是要谨慎小心,毕竟冯府的眼睛多,而我们也不知道究竟哪一双眼睛是她们的人?”
这些日子以来,宝珠所做的一切事情并没有隐瞒景渊,景渊亲身经历这一切,变化不可为不大。
这个昔日无法无天唯我是尊的小霸王如今是越来越沉默不爱说话了。他现在每日所扮演的便是个痴傻,可虽然他成了痴傻,他的心上却比过去所有的时候都要清楚明白。
身边的人哪一个包藏祸心,哪一个对他心有怨怼,哪一个又怠慢轻忽于他,他都一清二楚。
过去他身边的那些丫头小厮们不论心上怎样,哪一个当着他的面不拼命地巴结奉承,可是现在全都改变了面孔。
他已经几次三番听到小丫头在他面前非议自己,给他梳头不好好地梳,穿衣不好好地穿,伺候他吃饭也语带不屑,一口一个傻子,一口一个活该报应。他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死人。
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要叫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心理几乎是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然而当着长姐的面,又不好将那些话都抱怨出来,一则损坏自己的尊严,二则说出了,只怕长姐也没有什么法子可想。
只是虽然他不说,宝珠又岂有猜不着的?所谓人情世故,就是如此,如今景渊在外人面前已经成为一个废物,他身边伺候的人又怎么会尽心奉承。
宝珠已经打听得许多小丫头们纷纷在找路子往外跑了,还找的各式各样的借口。什么生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二爷,要回家住些日子养病,只是病养好了却一去不回头,找了别的院子的差使。或者说自己不中二爷的意,伺候二爷的时候被二爷拳打脚踢,今后恐怕不能再伺候了。诸如此类的理由数不胜数。那心地正直的,只是自己找了个理由悄悄地调离开,那心地险恶些的,就说出许多无中生有的话来,说景渊如何如何,她害怕不敢伺候什么的。甚至还有人求到了自己跟前来。
宝珠也不留她们,让林嬷嬷一一地把这些名字呈报给二太太,打发她们到别的好地方去。那些丫头们见那些走的人不仅没有被惩戒,反得了好处,于是离走的心就更盛了些。要知道在二爷身边伺候没有前程是小,且二爷身边实实在在不安全啊,那绿珠是怎么死的?那就是前车之鉴啊,一时之间景渊身边伺候的小厮丫头们几乎走了个干净,只剩下几个要么羞口羞脚不惯见人,要么没有背景不思进取,要么好逸恶劳只图个一时安稳的。但凡有点儿出息有点儿志气有点儿背景的人都已经各自寻求门路离开。
宝珠没恼怒,倒是二太太很是恼怒了一番,起初还不愿意答应,说这些下人如此刁滑,非得好好地惩戒不可,却是宝珠为这些人说了一篇好话道:“景渊如今这样,她们的心情可以理解,要走就走吧,强留在院中也不过是惹气生,回头再找些好的来岂不更好?”
二太太就摸着宝珠的头,感叹她心地如何善良,只是太便宜了这些小人。
然而宝珠的预想虽然很美妙,但是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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