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宝珠也生得西施凤仪,太真美貌,这一下可就扎了她的眼。便对别人说宝珠的长相属狐媚一流,不是正经长相。
宝珠便道:“光长相正经有什么用,难道你不知道许多看上去正经的人却多半干着不正经的龌龊事情吗?就像你这样的,虽然看着是正经了,但是……”说到这里还冲着她笑了一笑,“对不住,我这个人有时候说话太直白了一些。因为读的书不多,所以也不会修饰用词,如果话语中哪里有不够委婉的地方,你也勿要介意才好。”
这一下,一向自认自己是个正经人的南小姐可气了个倒仰,甚至破口大骂起来:“你是哪里来的娼妇,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来?”
宝珠很认真地看着她把头摇了一摇,又很认真地道:“所以说,有时候即使是装正经也是很必要的,像南姑娘你这样连装都不装了,就不太好了。外人看着实在有点儿不雅。今天这样的场合,你张口娼妇,闭口娼妇的,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整日和娼妇打交道,岂不有失你官家小姐的体统。”
如此几次下来,那些小姑娘们领略了宝珠的厉害,渐渐地也不寻她的晦气了。如果能够不给她下帖子便绝对不会邀请她。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崔艺玲小姑娘就和宝珠相处得很好,在外人看来,她们两个就是臭味相投。
宝珠也的确和崔艺玲很能说得上话。如果哪一次在某个聚会上遇到了,这两个人的眼睛里是看不到别个人的,只管和对方说话。
崔艺玲好动,喜欢外出,他父亲是武将,母亲也是边塞长大,这方面便不很拘束她。有时候她便会叫了宝珠一起出游。
起先的时候,宝珠出门的时候还会同二太太说一说,后来出去得多了,连招呼也不打了。
二太太知道她出去和崔艺玲胡混,却并不管她。
要知道,宝珠如此不检点的行为,二太太是很乐见其成的,甚至还有鼓励她的意思,告诉她想出门直接吩咐人套了马车就可以。
这样一来,宝珠的外出就变得更加方便和正大起来。
有时候出门并不是和崔艺玲有约,而是干她自己的私事,二太太却一概不问,也一概不知。
二太太最近发愁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她女儿素锦的婚事。
大女儿几日前同她说最近陛下的心情不错,她准备找一日就要同陛下提起素锦的婚事了。
可是素锦那次的态度那样坚决,看上去并非只是说一说而已。
这个事她也同大女儿说了,大女儿却说素锦不过是小姑娘的拧巴脾气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执意要做成那件婚事。
☆、第五十八章婚事
一面是给家族带来荣耀的大女儿,一面是从小溺爱长大的小女儿。二太太身为母亲,心中委实难取舍得很。
而抛开大女儿的意见不论,单论小女儿一人,二太太虽然希望小女儿能觅得如意郎君,但是她却并不觉得那个什么沈况是女儿良配。
不过她也是打女儿那年纪过来的,年轻的时候和自己表哥的那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至今想起仍然令她遗憾,因此她倒也有些理解小女儿的心情。但是她又觉得这个沈况和自己的表哥不一样,表哥待她一片真情,而这沈况对自己的小女儿显然无甚意思,而且是一个浪子,否则缘何二十岁高龄了仍然不愿意成亲。
记得上次见沈夫人的时候,她还在说:“你说这做人继母的就是难。我就算对大郎付出再多的真心也没有用,在外人看来总是透着假。就连大郎也总因为我是继母的缘故认为我对他不是真心。可是天地良心,我自从进了沈家大门,老爷待我一片赤诚,爱屋及乌,我并非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也是一心一计希望大郎出人头地,将来位高爵显。可惜啊,做了别人继母,即便把心血都熬干了,在别人看来都是别有用心。我如今也不想争辩了。我的这一片心意,唯有灯知道罢了。如今大郎一年年的大了,却还总不愿意成家,我同老爷说了多少次,又同大郎说了多少次,每次一说,他总要闹腾个天翻地覆,我如今都不太敢在这上面说话了。我现在就盼望着他能哪一日忽然想开了,不要再让我和他父亲再担心了。”
二太太当时听了这话,很是安慰了沈夫人一番。虽然她并不是十分信任沈夫人的说话,但是沈夫人说的话到底还是对她起了一些影响的。
那沈家大郎,只怕真的像沈夫人说的那样是一个无心婚娶的浪荡子弟。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军功有了名气,心高气傲肯定是免不了的,又怎么会看上普通些的姑娘。少年成名,是祸非褔啊!
这样的男子却是最难于把握的,他们的心就像那天上变幻的云彩一样难以捕捉。普通的女孩子光去揣摩他们的心思就已经非常艰难了。
二太太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张妈妈走进来同她道:“太太,老太太叫您过去呢。”
二太太心中非常奇怪,不过还是换了身衣服走了出去。
来到寿安堂,珍珠笑盈盈地把她接了进去。
老太太正躺在里间屋子的罗汉床上,见她进来,披衣而起。
二太太偷觑老太太,发现她今日的神情有异,于平时不大相同。
二太太一时间就不太敢说话,乖乖地坐在了旁边的绣墩上,靠在罗汉床边。
老太太神情严肃地道:“最近,你可知道清凉院中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二太太神情十分茫然:“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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