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那十皇叔今日总该不会是来陪白某喝茶的吧?”白其殊看着华和肃手中的茶杯,试探地问道。
“你说呢?”华和肃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像抛绣球一般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地又抛了回去。
白其殊心里一阵无语,我要知道还问你么?
华和肃呷了口茶,“看来,白家主也并不是真心想要帮宁阳公主,昨日才提起的事,今儿便忘了。”
白其殊又惊又喜,坐在华和肃身旁,问道:“这么说十皇叔是肯帮白某这个忙了?”
华和肃不言语。白其殊却在一旁搓了搓手,好不容易能搞个大新闻,得好好商量一下才可以。
华和肃刚放下茶杯就看见白其殊跃跃欲试地表情,有些吓着了,他们现在可是在密谋帮公主逃婚啊摔!白其殊一脸兴奋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应当怎么做?”白其殊睁着眼睛兴奋地看着华和肃。
“……”
华和肃觉得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旋即恢复如常,“白家主只需准备好一辆马车,届时接宁阳走便是了,其他事情,你不需要操心。”
“啊?”白其殊心里头本来拟了许多种方案,结果十皇叔对她说你只需要准备一辆马车把宁阳公主接走就好了。
白其殊在书房里愣了半天,直到白薇白芷进了房门说十皇叔离开了,白其殊在原地感叹一声,还是有权有势好啊。
六月荷花香满湖,红衣绿扇映清波。
宁阳公主出嫁的那一日,阳光正好,荷塘里头的莲花灼灼其华,她身旁坐着华襄帝、华襄后,她一俯身便能看见堂下的文武百官。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此等殊荣,平常女子,怕是一辈子都不能享受到。可宁阳享受到了。
可是,她本应当是个世家女子,也许会有家族之中的勾心斗角,也许会有成亲之后夫君的三妻四妾,但……总比现在远离家乡的好。
“良辰已到——”太监的声音,一声一声,顺着微风传来,直戳着宁阳的心口。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看着两排站的整整齐齐弓着身子的百官,无言。
一把系着红丝带的剪刀递到了她的手中,她好想,就这样了却此生,可她,不敢。
青丝随着一声“咔擦”落入身旁宫女的手中,宁阳的一缕头发被装入锦盒之中,呈给华襄后。
公主外嫁,需留青丝于故土,以示对故土的思念之情。
武官之中,云璟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未曾说话。那个本该在云府享乐的云媛,因为在宫宴上吟了一首诗而大放异彩,被人添油加醋地夸做才女,从此,她不再是云媛,去掉了云姓,摇身一变,成了华襄后的义女。
说是义女,实则是替嫁之人。
安阳公主身份高贵且尚未及笄,她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起轿——”
宁阳跨入那喜轿,留给世人的背影是那般决绝,她怕一回头,泪便忍不住留下来。
她有太多的舍不得,舍不得家中父母亲,舍不得这片国土……
众人皆不言语,作为礼部侍郎的苏淮在前头的轿中已备有不时之需。
又是一场华丽的梦,几年之前十皇叔的婚礼不只是谁提起来的,又说了些楚玉蕤未曾听过的故事。
人群中,楚玉蕤看了看礼部侍郎乘坐的轿子,皱了皱眉,总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对。
喜轿行至安平街道上,万人空巷,士兵差些拦不住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无非是称赞宁阳公主深明大义,为了两国交好,甘愿远嫁他国之类的。
故而不知怎的,一阵大风吹来,街道上的尘土迷了眼,人群迅速后退,这时却又不知从哪出又来了一台喜轿,楚玉蕤本想着许是平常人家也在办喜事,可一看见两辆喜轿装扮相同,心里头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南浔,这事情若是暴露了,可是……
楚玉蕤想要往前走,可人潮拥挤,她根本用不上力,两台喜轿,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在飞扬的沉沙之中被调换了。
宁阳不知为何越走越安静,喜轿理当走的是大路,她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掀了轿帘,却看见柳树下正坐在草坪上等她的白其殊。
见喜轿来了,白其殊忙起身,来不及拍身上的尘土,跑到了轿子旁。
宁阳方才还没有精神的脸顿时有了光彩,她就知道,她没有找错人。
“多谢白郎君相助。”宁阳看着白其殊,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其殊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辆马车,“殿下,这里不适合说话,时间很紧,殿下坐那辆马车,车夫会将你带去安全的地方。”
宁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在知道白其殊的意思是让她逃的时候,她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你呢?”
“殿下放心,我不会有事。”白其殊自然不怕有什么后果,毕竟天塌下来了还有比她高的人顶着。
前有十皇叔,后有苏淮,她就是个小小的工部员外郎,再怎么怪罪都不会怪罪到她身上。
“殿下,没有时间犹豫了,快些上车吧。”白其殊看着她一身喜服,裙摆拖了很长,又道:“马车内有粗布衣裳,殿下换上,以免出城之时被人发现。”
宁阳站在马车前,鞠了一躬,倒把白其殊弄得怪不好意思的,“自此之后,我不再是什么公主,我姓云,单名媛字。白郎君,郎君这一助,云媛会记在心里一辈子的。”
马车向前行驶,白其殊心中的石头并未落地,前方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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