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蕤缓了一会儿,同连亦清匍匐在距离桃之住所不远的草丛中,身子好些后,楚玉蕤站起了身,想要朝桃之住所里去。
别人唯恐躲避这场大火,她却朝着反方向走。
“楚楚,危险!”连亦清想要拉住楚玉蕤,虽然有不少人去灭火,可火势只增不减,楚玉蕤这个时候进去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楚玉蕤甩开了他的手,说不定,她父母遇害的真相就在这里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背影决绝的走去,仿若一只浴火的凤凰。
不,她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连亦清追上楚玉蕤的脚步,“我同你一起。”
两人相视而笑,自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边有他帮助,他的身边有她陪伴?从前,连亦清一直以为一个人独行,不麻烦。可现在,他知道,两个人行走,才能走的更远。
“把你的那个什么手电筒拿出来探路吧。”连亦清看着黑暗的四周,对楚玉蕤说道。
楚玉蕤却从随身空间拿出了一个夜视眼镜递到了连亦清手中。连亦清摆弄着手中的夜视眼镜,不知道这又是个什么东西,能干什么用。
“我教你。”楚玉蕤接过夜视眼镜,预备替连亦清带上,却在看到他的面具时手顿住,“我忘了你还带着面具。”
连亦清忽然想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她,说他就是那个朝堂之上的仲蕖王,可他一想起楚玉蕤看见仲蕖王时疏离的表情到口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连亦清最终还是没能摘下那面具,那不仅仅是普通的面具,还是他心里头一直揭不开的面具。
“不必了,我看的清楚。”连亦清看着还在燃烧的房子,“救人要紧。”
楚玉蕤没有多想,她既然答应了相信连亦清,便会相信,收了夜视眼镜,朝着桃之住所跑去。
楚玉蕤同连亦清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进了屋内,大火熊熊燃烧,两人一进去便觉得自己像是在蒸笼中烤一般。
楚玉蕤已经分辨不出那房里哪里是堂屋,哪里是卧房了。
从未觉得如此迷茫,明明知晓那屋里头有一个人,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就像火里的那人,从未觉得如此绝望,明明想要逃出这火场,却硬生生被大火吞没。
“桃之!”楚玉蕤发现桃之时,她已经倒在了地上,想来吸入了不少烟灰,她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脑子也变得混沌起来。
同楚玉蕤上次见她相比,桃之已没有了从前的风华,脸上布满烟灰,想要说话却没有力气。
楚玉蕤的手探上桃之的脉搏,桃之却一把抓紧了她的手臂,教楚玉蕤不得不往前倾。
“三娘子……信……扶……”桃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勉强说出几个字,她的面容扭曲,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想将一切都告诉楚玉蕤,可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楚玉蕤身子一震,她戴着面具桃之却仍能认出她,足以知晓上次她在瞧桃之时,桃之是知晓梅君素是楚玉蕤的。
可,她说的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楚玉蕤念了一遍:“幸……福?”
桃之的眉头紧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当心……扶……扶……”还未说罢,桃之紧攥着楚玉蕤的那只手便忽然垂了下去。
楚玉蕤还未来的及反应,便被连亦清朝后拉了几步,楚玉蕤方才在的地方的上方,一根横梁忽地砸了下来,再慢一步,楚玉蕤便会同桃之一样,葬身火海。
“桃之——”一声凄厉的叫,像是要将楚玉渊的耳膜穿破。
楚玉渊倏地从榻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喘了会儿气,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梦。
梦里的场景好真实,大火好像就在他身边燃烧,他来到安平许久了,不知道桃之过得好不好。
楚玉渊出了房门,却差点撞上路过的萝月。
“你这般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萝月瞧见楚玉渊也不看路就往外冲,便问了一句。
楚玉渊瞧见萝月,“臭丫头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啊?娘子同陵风姐姐出去,笼晴苑便只剩下我们和栖花姐姐了。”萝月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他,前几天他不都知道了三娘子回楚城了,这伙儿怎么还和癔症一般,后知后觉呢。
“桃花落了。”楚玉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瞧见桃树的叶子俞发嫩绿,绿的教人喘不过气来。
萝月看了一眼院儿里的桃树,见怪不怪道:“是啊,已经是季夏,果子都要结了,桃花能不落吗?”
楚玉渊忽然想起了他做的那场梦,有些癫狂地抓着萝月的肩膀道:“你知不知道,桃之死了!”
萝月迷茫地看着楚玉渊,桃之是谁?
楚玉渊忽地放开了双手,有些垂头丧气道:“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想去楚城。”
正在打扫小院儿的栖花一听到楚玉渊要去楚城,想起楚玉蕤交代她们的话,连忙安慰道:“楚城离安平有些距离呢,娘子回来晚些呢也正常,郎君不必忧心。”
楚玉渊听到这话却急得普通热锅上的码字,在原地转来转去。
忽然他一拍掌,“不行,我要去找师父。”
说着便冲了出去,栖花怕他出什么意外,忙让萝月跟了上去。
楚玉渊一路到了扶渠阁,身后还跟着个萝月却一点都未曾发觉。
到了扶渠阁拍了许久的门,却只见着了秋溟。
“秋溟大哥,我师父呢?”楚玉渊忙问道。
秋溟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绕过楚玉渊将后头的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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