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哪天上岗的。”
方城听后点点头,示意记住了。
钱业扫了眼心不在焉的方城,也不再说什么,发动车子,驶离大楼。
红绿灯前,方城手支着脑袋,看着一旁电瓶车上载着的一对母女,他神情有些恍惚。
他微微启唇,低声说:“为什么留在这里啊……”
“我怕她想回来时,找不到我……”
钱业稍稍听见了些:“嗯?”
方城不再说话。
钱业知道自己又多嘴了,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不闻不问,这才是标准司机该干的事,他今天都犯两次大忌了。
钱业偷瞄一眼方城,他的老板,好像天天都很累,他不太明白,干嘛这么为难自己。
绿灯了,车子前行,方城阖眼,佯作休息。
*
入夜,于桐躺在张着蚊帐的木床上休息,微风吹过,一阵风铃声将她唤醒,于桐稍稍睁眼,已是晚间了。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睡的?大约是下午吧……
于桐起床,她低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最近她睡得越来越多,从前的有些事情,前一秒还记得,下一秒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隐隐约约,迷迷糊糊。
于桐穿上鞋,走到窗边,坐在木凳上,看着外头的景色,她躲到了南方,低下眼就是潺潺水乡景,抬起眼就是耀耀天空月,心情好些,也就对她的孩子好些。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老爷子手里端着鸡丝粥走了进来,“醒啦,睡得好吗?”
于桐笑盈盈点头:“睡得很好,可是好像最近睡得越来越长了……”
老爷子将粥放在于桐趴着的木窗台,不紧不慢解释道:“神智消散,大概就是你现在的模样,整天糊里糊涂,又想睡觉。”
于桐比他的情况严重得多。
于桐端起粥,抿抿唇,没什么胃口,最近反胃的厉害,基本吃什么吐什么。
老爷子忧心道:“至少吃一点吧。”
于桐点头,舀起一勺,塞进嘴里,咽下。
于桐摸摸肚子,笑说:“爷爷,喜羊羊一点也不乖啊。”
老爷子也笑了,“是啊,你奶奶怀你爸爸的时候都没你这么严重的妊娠反应。”
于桐继续喝着粥:“估计是怨我,还没出生,就带着他东闯西闯,差点害他都见不到这个世界。”
老爷子耷下眼帘听着,搬了张凳子在于桐身旁坐下,看着这古镇的夜景。于桐的话,总是听起来有些伤感。她没流鼻血,说明依旧爱着方城,她虽不挂在嘴上,可心里也清楚。
老爷子叹口气:“丫头,要不回去吧?”
于桐把粥喝了个干净,双臂平放于窗台,下巴搁在上面,看着前面有些热闹的小街市,“爷爷,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但心里想到方家,就瘆得慌。”
老爷子轻拍两下她的肩,表示安抚,“没事,你哥在呢,他能好好护着你,不怕。我们走了这么久,很久没联系他了,估计他也担心,要不爷爷给他打个电话吧。”
于桐拦着:“别,别打。我怕他会找到我。”
老爷子知道于桐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方城。
于桐抬手,拨弄了下上方的风铃,风铃又“叮叮叮”清脆的响了几声,她说:“再过段时间吧,等我生完喜羊羊,要是还活着的话……”
老爷子严厉训道:“这说得什么话?什么叫还活着。”
于桐侧过脸,浅浅一笑:“爷爷,你不是说,摸骨师在死之前,是有感觉的嘛。”
老爷子一愣,忙站起来,椅子都倒在了地上,他震惊的说不出话:“丫头,你……”
于桐微微颔首,没有言语,只是继续拨弄着风铃。
*
方城每日就在家与工作室之间来回,白天工作,晚上在书房处理公事,累了就在书房睡。
此刻,他坐在电脑桌前,上头摆着厚厚的三叠资料,他呼口气靠在电脑椅上,这些就够了。
第二天,公安局来人,去方家抓走了许慧心,凭着的是三叠匿名寄去的厚重的资料,上头写了不少她的见不得人的交易。
方城就站在公安局门口,看着许慧心戴着手铐被带了进去。许慧心看见了他,她叫着吼着,说方城不得好死,方城面无波澜。
令人惊讶的是,一个月后,许慧心就被保释出来了,想办法弄她出来的是她的儿子方均。正当许慧心洋洋得意的时候,公安局又来了人,再度把她抓了进去,顺便把他儿子方均也送了进去。
方城再次见她,是在监狱里,他去探监。
许慧心坐在他对面,她的眼神仿佛能吃了方城。
方城风淡云轻说了句:“看来你过得很不好。”许慧心脖子上被榴莲扎过的伤口,丑陋可怖。
许慧心嘲讽一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她转眼看着四周:“让我待在这里,你心里就舒坦了?你就觉得替于桐报仇了?”
方城淡淡道:“嗯,舒坦。”
许慧心:“哈哈哈,我听说你们的孩子没了。”
方城眼神黯淡下去,随后风淡云轻说:“方均他也在监狱。”
许慧心站起来,撩着手铐的手,捶着玻璃,吼叫着说:“你把他怎么了!怎么了!”
方城站起来:“我从来没把他怎么样,我只是把他犯过的罪,搬上了台面而已。”
许慧心:“方城!不该是这样的!你明明像个傻子一样!你明明不在意方家的东西!”
方城笑了笑说:“可我不是你口中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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