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避开,只是眯了眯眼。
随行的嘿嘿笑,说“其实吧,这事拿出来一说,我就觉得这事儿难。”
公司那些搞财务的,觉得这公司能办成,方案一套一套,盈利在概在哪个区间都算出来了。但那是只从经济方面考虑。他不是,他是负责处理这边解救拐卖妇女事情的。所以清楚得很,现在,根本不是能不能赚钱的问题,是你这公司可不可能在这儿站得住的问题。办公司的好处是远期的,这些村民的愤怒却是眼前的。他们哪有眼睛去看以后?
他也感到不解“那您不劝着齐小姐?办不成还往里吭吭砸钱……多傻啊。”照说平分股份,张多知该上心才对。张多知这个人,他跟着这么久了,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
“这件事,成不成都得让她干。”张多知说完,想了想,觉得自己跟他说不着。他懂个什么?你跟他说,这里头不是钱的事,也不是成不成的事,他能懂吗?
张多知觉得,只有自己能懂齐田。
这件事,就好像她会游泳,站在岸边上看到有人在水里救求,这水池还是她爸、她叔、她哥、她的亲戚、熟人们挖出来的,她在这水池里长大,按她的性格,她还真不能不下水去救人。
能不能救得着人是一回事,但她试都不试,那就戳心肝。一辈子都记得这件事,记得自己没下水。她不能过。
张多知长叹。年纪小就是这一点不好,良心太大。以为自己懂,但其实跟本还不清楚这世界是什么样。
可他又觉得这样挺好的。这世上还是要有些人有良心,肯去做点傻b才干的事。遇到齐田这样,他愿意让一步,就当是自己的良心不小心长人家身上了,让人家受累。
他的良心,可能就是那么不小心长在齐田身上了。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自己对齐田有一份责任。
张多知想着伸手戳了一下随行人的头“你话多得很。赵姑娘比你安静多了。”
随行的人笑得着卖乖“我这不是想多跟张哥学几招吗。”一句话用意颇深。
张多知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张多知确实没少坑过人。怎么起的家,里头多少事都不能讲,给楚则居办事,也不都是干净的。
但这次听到随行的人这么讲,脸满满的不悦“少tm胡说。”人懒散地靠在后坐,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嘴角还叼着烟,看上去慵懒,但盯着后视镜里的人,眼角眉梢全是戾气。与之前判若两人。
随行的人再不敢玩笑,立刻专心开车,不再多嘴了。张多知在经济方面一向对这些跟着他的人非常厚道,但同时,不论张多知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像什么人,他也不敢忘记张多知实际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多知坐在后头,低头玩了半天打火机,突地轻描淡写说“就这点钱,我随便就能给她赚回来
。”
他当时跟齐田谈的时候,说的也是实话,他手里大把楚则居的资源,别人不吃的东西,够他和齐田吃到撑死。公司能不能办?能办。但这种事,不是一蹴而蹴,经历一二次失败正常得很。在这镇上失败,也是情理之中,最后这公司肯定还是办得起来,他和齐田仍然是一人一半,收益也未必会少,可最后落在哪儿就不一定。
在他看来,在哪办也不重要。他的目的也不是这个。
随行的人连忙附和“楚家也不缺钱。”身为楚太太,作掉这五百万算什么。反正有人给她买单,也难怪她不在乎。
“丢”张多知闭上眼骂了一句,怎么有些人说话,听了就那么不舒服?睁开眼狠狠地踢向驾驶位“cnm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
随行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这次真的再不敢开口了,一路到市里都没再蹦半个字出来。
到了地方。张多知下车前骂他“把那地痞样子全tm收起来!丢人现眼!”
随行的人只觉得冤枉,自己就没露出来什么呀。脸上受教,端了端姿态,乖乖把领带整整。
张多知下了车,还是风度翩翩的社会精英模样,看上去干练,低调。一看就是年轻有为。随行的人大步跟在他身后,仍和以前一样,跟着他有样学样,照猫画虎。
齐田和她妈妈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才到村里。
主要是她妈腿不方便走得慢,中途中间她要求休息了好几次。刘大庆很不高兴,不过没说什么,他一向比较寡言。
至于其它人,这个时候都比较给齐田面子。毕竟人家现在不同了,人家要嫁有钱人,还要当大公司的老板娘。以后村子里头要发财,说不定还要靠她。
他们跟钱没仇。好多人买媳妇儿的钱都还没有着落呢。
有一个还把自己口袋里一块巧克力给齐田吃。
那块巧克力不知道存了多久,外包装上的花都掉了不少。村子里头穷成那样,这已经是好东西了,过年过节也不是家家都买。
齐田接过来,从箱子里拿吃的分给他们。
那个人很高兴,觉得齐田现在这样的身份了,还肯接自己的东西,没有看不起人。
乡里出去的人,很多回村后,都会变得特别看不起人,特别用心卷的烟递过去,不接了,好好一块肉掉地上,就不吃了,零零碎碎,归结成一句话‘看不起人了’。
他拿出纸,仔细弄了点烟叶子放在上头,细细卷好,最后用舌头横着舔一溜,把纸头子用口水沾湿了粘好。先递给齐大庆,再递给其它人。
大家抽完一根,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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