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女,冰美人,你们到底还有完没完了?”王大为实在有些忍不住了;“摆姿势、扮笑脸也不嫌腻味,我可是累得不行了。”
王大为在爬山的时候,就曾经向她们总结过他今天所要扮演的角色:首先是苦力。所有的东西,包括她们走累的时候,索性连手袋也都塞进了他背着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军用背囊里,“看见过重庆的扁担吗?我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次是跟班。两个女孩子十指相扣的手牵手走在峡江旁的路上,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加上钱凤柔那冷艳孤傲的美丽,还有杨婷婷的青春年少,自然吸引了不少游人的眼球,他有些自惭不如,就主动去买票、付款、跟在她们身后,“人家的跟班还不需要自己掏腰包呢。”他真的有些委屈。同时还兼任两位姐妹的摄影师,拍了多少照片,录过多少影像,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带来的电池几乎全换光了,“如今是经济社会,总得讲究按劳付酬吧?”他同时又是导游员。她们会追根寻源,从“三峡第一神牌”、“三峡第一石”、“三峡第一湾”、“西陵峡第一洞”一直到“天下第四泉”、“石牌保卫战”都是兴趣所在,无论是民间传说还是历史掌故,都听得津津有味,他就叫苦不迭了“人家不过就是走马观花看过一些介绍,怎么来了两个追根寻缘的?”最后还不得不担当后勤清洁工,得把女孩子吃剩的各种各样的瓜果纸屑全都放在塑料袋里,想寻机作案,可是看见那些“请将微笑留下,把其他的都带回去”的警示牌就有些不好意思,就到处找寻垃圾箱,他就有些后悔:“还是家里好,至少不会充当万金油。”
“也行,那就找个地方歇歇吧。”钱凤柔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话却是对着杨婷婷说的:“我和婷妹也累了。”
他就越来越感到柔柔妹妹的体贴入微,越来越感到冰美人的难能可贵,她总是会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面帮他解围,而且是不动声色。但是虽然有过那颗蓝宝石的往事,虽然有过除夕之夜刻骨铭心的记忆,虽然有过88-68-94的三围的表白,虽然有过铁灰色毛衣的无限温暖,虽然有过无数的关怀备至,她却依然时冷时热,忽近忽远。她很少和王大为单独相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到他家给他做上一顿丰盛的饭菜,或者在房间里搞清洁卫生,也是不让他帮忙的。?“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离远点行不行?”她瞪着丹凤眼冷冷的说。肯定想起了那次赤身的漏光,脸上有了些红红的颜色:“况且你还是个流氓,说不定又想把人家弄到那么难堪的境地呢。”
但她已经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他那在东山花园里的家里。还是那个习惯,打开电视机,最中意央视的文艺频道,最中意粉色佳人的出面,然后就去收拾房间、擦地抹桌子、洗衣做饭,美其名曰“听电视”。钱凤柔已经没有了最开始时的那些拘束和腼腆,她已经很大方的给他收拾杂乱的床铺,把他的臭袜子和平角裤与她洗澡换下的文胸和三角短裤晾在一起,她会很高兴的把他换季的毛衣毛裤和羽绒服拿到楼下空地去晾晒,大方的和周围邻居打招呼,然后安安静静的躺在沙发上翻看中华书局出版的《词话汇编》,或者是那个宜昌石头的长篇红肥绿瘦》,偶尔还能哼上几句孙晓倩的歌。
她一点也不表露,那些令王大为为之感谢,为之激动不已的事情也总是只字不提,就像春风拂过似的,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但王大为知道,她全记得,只不过这个身为电脑硕士的女才子悄悄地把这一切都珍藏在心底,而且还记得那个一脸稚气的大为哥哥。因为王大为知道,人家有一个在申城警备区当兵的男朋友。那才是人家的最爱,他已经开始担心,一旦她消失了,自己恐怕很难适应,当然还有那个依赖性更强、喜欢在姐姐面前撒娇的小魔女。
他终于在一天晚上对她说了:“回去吧,你以后别来了。”钱凤柔已经走到玄关准备换鞋离去,就直直的站在那里了:“为什么?”他回答得很直接:“总有一天,你是要到上海去的。”钱凤柔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竟然返身重新走进屋,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的是蔡琳主演的韩国电视剧,又是哭得像泪人似的,叫王大为给她拿了好几回纸巾,还有奶油话梅。他记得那是这位冰美人第一次单独在他家留宿,就睡在他房间的隔壁一间,连门也没上锁,王大为怎么也忘不了那个令人心惊肉跳而又充满诱惑的夜晚自己几乎彻夜难眠。
“你把背囊放下来吧,背了这么久,也不嫌累。”钱凤柔的声音柔柔的:“我想歇歇了,还有水吗?”
“等等。”杨婷婷一把从王大为手里抢过佳能数码相机,调动着光圈:“我给你们照几张。”
“别。”王大为有些紧张,急忙制止道:“我从来不喜欢照相,也不喜欢和人家合影,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哥哥是怕你的形象对不起观众吧?是怕凤柔姐嘲笑你吧?”杨婷婷在笑:“放心吧?你在凤柔姐的心里地位高着呢。你就是《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敲钟人卡西莫多,凤柔姐也是艾斯美达拉,绝不会嫌弃你的。”
“婷妹!”钱凤柔厉声叫道:“不许胡说八道,你哥哥不是敲钟人,我可不想和那个女人那样上绞刑架。”
“婷妹,你凤柔姐可是警务人员,又是第一警花。”王大为解释说:“当然得注意维护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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