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就来考考两位才女。简单一点,念一首周邦彦的《六丑》。”王大为微笑着提议:“谁叫嫣然年长一点呢?我们就姐姐在先,妹妹随后吧。”
“愿听尊便。”李嫣然款款的背了出来:“正单衣试酒,怅客里、光阴虚掷。愿春暂留,春归如过翼。一去无迹。为问花何在?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钗钿堕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但蜂媒蝶使,时叩窗槅。”
“嫣然姐提醒得好。”钱凤柔就接着背了下去:“东园岑寂,渐蒙笼暗碧。静绕珍丛底、成叹息。长条故惹行客。似牵衣待话,别情无极。残英小、强簪巾帻。终不似、一朵钗头颤袅,向人欹侧。漂流处、莫趁潮汐。恐断红、尚有相思字,何由见得。”
“好‘一朵钗头颤袅,向人欹侧’。”王大为拍手称快:“我们再来一首周邦彦的《过秦楼》,好不好?这次就让柔柔妹妹先来。”
“我不会。”钱凤柔噘着嘴在拒绝:“这完全是刁难人!”
“钱小姐会的,我知道你是和他开玩笑。”李嫣然声音很轻,她在提示道:“首句是‘水浴清蟾,叶喧凉吹……’”
“谢谢李小姐。”她只好背下去了:“水浴清蟾,叶喧凉吹,巷陌马声初断。闲依露井,笑扑流萤,惹破画罗轻扇。人静夜久凭阑,愁不归眠,立残更箭。叹年华一瞬,人今千里,梦沉书远。”
“钱小姐果然聪明。”李嫣然背得更有感情些:“空见说,鬓怯琼梳,容销金镜,渐懒趁时匀染。梅风地溽,虹雨苔滋,一架舞红都变。谁知无聊为伊,才减江淹,情伤荀倩。但明河影下,还看稀星数点。”
“真好。”王大为很陶醉的:“珠联璧合,妙不可言!”
“流氓,你想得美!”钱凤柔叫道:“以后我和嫣然姐在一起的时候,就偏偏来考你,别看你是个百事通、万金油,我们姐妹联手也一定能打败你。”
“好主意。”李嫣然注意到钱凤柔悄悄地改变了对她的称呼,便很高兴的回应:“以后就照凤柔妹妹说的办,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
“不会吧?”他感到很惊讶:“两个人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就又成为一伙了?刚才还在劝人家不要轻易的以身相许,现在的变化真快!”
“为了对付像你这样又臭又硬的家伙,就得结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她在征求李嫣然的意见:“嫣然姐认为如何呢?”
“我同意。”李嫣然笑着回答道:“我们姐妹俩有时间一定好好谈谈,贺哥只知道他的一些基本情况,凤柔妹妹可以给我一个全面了解大为的机会。”
“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只有接着吃包子的份了。”王大为有些不甘心的将手又伸向那些小笼汤包,却被钱凤柔冷冷的、警告的目光降住了:“冰美人,你们说话我不插言,我吃东西总可以吧?你可真是管天管地了。”
“大为他今天为我忙前忙后的跑了不少路,也下了不少力,再说,男人是饿不得的。”躺在病床上的娇小女子看不下去了,在笑着帮他在说情:“凤柔妹妹,反正我还不饿,就让他再吃几个吧?”
“你是不知道,这个家伙记性好、忘性大,想想看,三年前把一个女人搂在怀里声称是自己的老婆,一转眼就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钱凤柔有些苦笑不得:“嫣然姐。如果让这个家伙吃饱了,他的娇滴滴的婷妹今天中午就得绝食了!”
“真是的。”王大为突然想起杨婷婷的约定,“唉呀”一声站了起来:“都忙糊涂了,怎么把那个小魔女会忘记了?”
“还不是被嫣然姐给迷住了吗?”钱凤柔在抿着嘴笑他:“婷妹可不是好惹的,还是得去去才好。”
“谢谢你。还是咱们的未婚妻心细,要不可真要出事了。”他心存感激,看见冰美人桃腮红润,有了些心动:“为了表示本人的一片感激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把那个亲昵的动作再练习一遍?”
“你敢?”钱凤柔脸红了一下,声音变成娇嗔:“还不快滚!”
“凤柔妹妹。”李嫣然要求道:“能不能给我讲讲他的其他的女人。”
“嫣然姐,在说之前你可得有充分的心理准备。”钱凤柔完全是在控诉他:“你可别把这个家伙当成什么文质彬彬的绅士,当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大侠,也不能把他认为是什么天下第一好男人,更绝不能把他看成是个一往情深的靖哥哥似的傻小子。事实上这个家伙一直是左搂右抱、三心二意,而且到处眠花宿柳、沾花惹草,嫣然姐一定看过金庸先生的《鹿鼎记》吧?他完全就是个现代版的韦小宝。”
王大为知道自己现在真的应该赶快溜之大吉了。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两个素未谋面,而且在他的想象之中还应该相互排斥的女孩居然因为趣味相投、彼此认同而一见如故,他不知道以后的发展如何,也不想知道钱凤柔在以下的时间里会说出多少个女子的名字,说出他多少荒唐而艳丽的往事,更不想李嫣然在听过她的投诉以后会是怎样的反映,他只知道他得赶快“滚。”
“我走了。”他打断两个女子的窃窃私语,问道:“那这里……”
“不要你管,快滚!”钱凤柔头也没回的回答道:“开车的时候还是好好想想婷妹吧?我在这里陪着嫣然姐说说话。”
他真的感觉到冰美人的难能可贵了,而且这种难能可贵越来越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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