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葛兰,朗恩。”
褚辞一眨不眨地盯着朗恩的眼睛,口吻从容,却凉凉的毫无感情:“人类是群居的动物,我们都有感情,当然也包括你。你被我吸引也好,激怒也好,那都是一个人情绪的表达。总而言之,是因为你对我产生了感情。
而你在神坛上,就在我的身后,选择将葛兰杀死,也是利用了我对葛兰的感情,想要以此逼着我就犯,从此变成一个乖巧的金丝雀,对吗?”
朗恩被少年的这一段话震在了原地,他的眼底涌出慌乱和后悔,浅色的唇瓣上下开合着,却徒劳地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男人从未如此地惶恐过,极其浓烈的不安自心底升起,他甚至想要上前捂住少年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难以挽回的话来。
褚辞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深深凝视着朗恩的蓝色瞳眸,继续说道:“那好,首领大人。我理解你作为部落首领的所作所为,血祭是为了安抚民心,我都可以理解。但与此同时,我也希望您理解我作为一个普通平民的心情,”
少年眼里的脆弱不堪已然消弭殆尽,重新绽放起清亮的眸光,一字一句下达最后的通牒:“您那样残忍地杀害了我的朋友,我无法再和您保持原有的关系。我觉得,我和您以后,不必再见面了。”
朗恩全身一颤,如临大敌的心脏“砰”地一声,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褚辞从朗恩的床上下来,目光疏离,语气冷淡:“既然如此,首领大人,我先走了。”
朗恩看着少年清瘦的背影,眼眶第一次涌起酸涩的感觉,仿佛濒临窒息的胸口倏地一痛,声音粗粝地喊了一声:“褚辞!我,我......”
少年像是恍然想起什么似的,神色淡淡地回眸一笑,语气轻佻而残忍:“首领大人,现在不好受吧?请你好好记住,这就是被人伤害的滋味。”
【哇哦哦哦~~~~治愈值:2分!】
褚辞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岩洞,迎面而来的冷风仿佛吹进了心底。
原本内心充斥着报复的快意,却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班森眼含热泪地送褚辞出门,两只前蹄交叠着,呈现“都怪我没有管教好主人”的深深愧疚状。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班森同学这才怒气冲冲地来找他家主人算账。
可一见到自家主人失魂落魄的倒霉样子,顿时哑然无声了。
班森幽幽地想起在幼儿园上课时,听那个胖老头神神叨叨地说过这么一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其实自家主人不是无情,是超级无敌慢热体质外加小孤僻。
久而久之,才养成了“不听话就暴力镇压”的坏毛病。
当班森还是个喝n_ai的小r_ou_球时,就被朗恩从雪谷中捡回来。
那时候,走路都踉踉跄跄的小班森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暗搓搓地想给自家主人留一个木奉木奉哒第一印象。
可当小独角兽扭扭捏捏地冲着自己的主人呲牙一笑时,回应他的,只有男人两汪冰湖般的冷酷视线。
于是,整个漫长的童年时光,班森同学都在勤勤恳恳地亲近着自家主人,死皮赖脸地凑上男人的床,撒泼打滚就是不肯下去。
尽管自家主人维持着亘古不变的一张棺材脸,但“秀外慧中”的小班森还是从中看出了变化。
比如现在,男人所有的肢体语言,都在表达着一个信息:主 y- in 鲜少袒露给别人的热乎乎的心脏,稀里哗啦碎成了八瓣。
两片雪白树叶一样的耳朵抖了抖,班森默默在心里完成了从“愤怒”到“宽恕”的心理建设,工程颇为宏伟。
独角兽叹了口气,缓缓走到朗恩的身边,用自己厚重而性感的嘴唇,碰了碰男人冰凉的手背。
像是被人猛然触碰了启动的开关,朗恩倏地站了起来,形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颀长的身形在漫漫雪夜中狂奔,男人的身体随着力量的喷薄而渐渐显现出一道耀目的光边。
朗恩迎着风雪猛然一个高高跃起,银光乍泄,周围的夜色猝然一亮,人类的轮廓在落地的一瞬间变为体型巨大的雪狼!
健硕的四肢在雪地中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小坑,流线型的肌r_ou_线条随着疾驰的动作而起起伏伏。
一双泛着幽蓝光芒的兽瞳像是暗夜里的两盏探照灯,雪狼带着凌冽的“生人勿近”的戾气,将所到之处的飞禽走兽惊得四处逃窜。
寒风呼啸的雪山之巅,雪山神孤傲地立于之上,发出一声声令人不寒而栗的啸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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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记值:2分!】
褚辞从那个魔头的家里的出来,就萎靡不振地用脚踢着小石子。
【宝贝要首领大人决裂吗?哇哦,乃们是小学生吗哈哈~~~】
褚辞冷嘲一笑:“怎么会?”
【那你是要报复他给葛兰报仇?】
褚辞不耐烦:“完成任务就好,你怎么管那么多?”
【……】
孩子大了,真是越来越难管了。
小雪狐与褚辞分离一天之久,从远处就将自己团成一个雪球,直直扑到了主人的怀里。
褚辞终于在这冰天雪地中寻求到了一点安慰感,冰凉僵硬的手指揉了揉小狐狸泛着粉红的耳朵,笑盈盈地说:“孩子长大了啊,要起个什么名字呢?”
小雪狐眨了眨玻璃球一样的圆眼睛,两只小爪子抱着褚辞的手,蓬松而柔软的大尾巴兴奋地左右摇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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