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凡跟季庭宇躲在屋里,把门关牢,但斜飞的雨丝还是从底下的门缝里钻了进来。
祁言凡坐在床上抬头看着屋顶,担心着瓦片会不会被风吹走。如果屋顶出现一个窟窿,他该拿什么去补救啊,幸亏这山里没有台风。
正胡思乱想着,他突然听见几声凄厉的j-i叫声。他腾地站起身来,作势打开门就要往外走。
季庭宇一把拉住他:“你做什么?”
“j-i,j-i在叫,j-i和鸭要被吹走了!”夏天温度高怕气味大,刚刚老练一些的小鸭子也是和大j-i们住在一起的。
季庭宇明白祁言凡的担忧,刚想安慰几句,忽然外面一亮,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地响起,像是要把天地咔嚓咔嚓给劈成两半。
祁言凡惊叫一声,全身哆嗦了一下。一阵大风把蜡烛的小火苗给吹灭了,在亮如白昼的闪电光亮里,祁言凡的脸色又有些难看。
季庭宇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发觉凉得很,便立马顺势把他抱进怀里,摁住他的脑袋:“不要紧的,别担心。”
又是一声雷响,闪电划过天空带着一丝丝诡异的紫色,山上的树木在大风里张牙舞爪。
季庭宇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低头又道:“不怕,自己把耳朵捂上,嗯?”
祁言凡乖乖举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季庭宇就这样抱着他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
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半个时辰,豆大的雨点已经转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风也小了许多,给屋里带来一阵阵凉意。
祁言凡的脑袋埋在季庭宇肩上,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一样不想抬头。
季庭宇抱着他晃了晃,问道:“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祁言凡把头抵在他的肩窝里摇了摇,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这两天可是把脸都丢光了,又是生病又是怕打雷的,生怕季庭宇会因此厌恶他。
季庭宇顿了一下,没有出声,引得祁言凡的心都纠在一起了。
他很快在这沉默中败下阵来,对方给一点甜头他就巴巴地贴上去,此时却是后悔莫及,他道:“我大概是头晕糊涂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好不好……”
“好不好……”泪水浸s-hi了他的嗓音,他怕自己把这么喜欢的一个人从此丢掉。
季庭宇并没有松开环着祁言凡的手,他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道:“我原先只是想要把你当作比我小的弟弟看待……但是,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你让我觉得很放松很开心,我就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你……”
祁言凡恋恋不舍地把头抬起来看他。
季庭宇帮他抹了抹眼角,柔声道:“你呀,连我打腹稿的时间都不给,这不白哭了一场。”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祁言凡在夜色里亮闪闪的眸子,无比温柔诶说道:“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言凡,我想照顾你……”
“当然可以的,我也想要照顾你啊……”一辈子的那种,白头到老的那种,祁言凡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得过分,他像确认似的又问:“那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季庭宇被他的话语弄得失笑:“我明白的,我和你是一样的。”
祁言凡脑海里大概是绽开了巨大的烟花,让他美得头晕目眩,甚至觉得自己以后都不会再怕打雷了,早知道就该让雷把自己的胆子练练大,大到早点戳穿这张窗户纸就好了。
他觉得自己好幸福啊,比之前、再之前的许许多多个美好的时刻还要幸福。他以前年近三十,正是能羡慕别人到嫉妒的年纪,偶尔也会幻想有这么一个人对他好,爱他、护他、给他拥抱,但是梦醒时分他都怀疑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
“庭宇……”
“嗯。”
“庭宇……”
“嗯。”
“庭宇……”
“我在。”
祁言凡刚才j-i,ng神紧张,担心这小破屋在大自然面前不堪一击,又被季庭宇的怀抱弄得心猿意马,现在又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躺在被窝里时他还觉得轻飘飘的。
但身体还没恢复,j-i,ng神一旦放松下来就觉得困倦,甚至于在季庭宇上床前他就睡过去了。睡意朦胧当中,他还嘿嘿嘿地发出了几声满足的笑。
季庭宇把人抱进怀里,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没良心的……”
第二天起来,又是一个大晴天。
祁言凡赶紧把j-i笼里的j-i放出来一数,十只倒是一只没少,但是都个个成了落汤j-i,羽毛s-hi答答地粘在一起,着实可怜。他赶忙往j-i圈里扔了一些木头和干草,好让这些小可怜们能踩在上面晾晾干。
小鸭子们呆头呆脑地在大j-i们的羽翼下倒是幸免于难。
地里的蔬菜经过一场大雨的洗礼,长得飞快。丝瓜和黄瓜藤蔓上的花掉了满地,但都还神采奕奕,而青菜、白菜、萝卜这些蔬菜叶上挂着水珠,显得更清新可人。
祁言凡摘了一波新鲜的豆角,正拿着筐子在屋檐下择,掐住豆角的一端,一掰一拉,就把侧面的j-in-g去掉了,这样吃起来口感更好。
祁言凡看见季庭宇从屋里出来,忍不住扬起自己的嘴角。季庭宇也回他一个笑,过来蹲在他旁边,他的膝盖就贴着祁言凡的。
两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相互之间却涌动着温暖,连掰豆角这样的事都叫人流连。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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