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这是黎袂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微微的哑,除夕一个激灵就缩成一团,一动都不敢动,任黎袂给他收拾收拾抱到床上。
“奇怪,这猫怎么还装死呢,难道是因为冷落它不高兴了?”
黎袂有些狐疑,戳了戳它的脑袋,看向余烬。余烬正懒洋洋地靠在床柱上,听见这话,深深地看了它一眼。
和除夕相处久了,黎袂觉得,余烬也越来越像只猫了,整个人都开始透着一股子慵懒的气息,没事干的时候就睡觉,睡醒了溜达两圈,或者看看书,连翻书的动作都变得慢悠悠的。
又到了一年春天,院子里的梨花都开了,放眼望去,美不胜收。余烬就在梨树下放了张榻,栽在上面拿了本书看,温柔的阳光穿过花枝洒在他的脸上。
黎袂收拾好屋子出来的时候,余烬已经睡着了,摊开的书放在也胸口,柔顺的白发散落四周,除夕就趴在他的肩膀边上,也睡得正香。
放松身体倚在门框上,黎袂就那样凝视着他,嘴角情不自禁的就翘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了几个月,这天黎袂出门的时候无意中听见路人议论,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到了七夕。
回去做完午饭,黎袂表达了一下晚上想去放花灯的意思。
余烬刚吃饱,人也懒散着,“嗯”了一声就算应下了。
这边不同于北方,见过他的人很少,出门也不用再遮着脸。黎袂给他挑了一件青黑的长衫,白发随意地扎成一束,整个人便看起来淡漠儒雅。
黎袂盯着他欣赏良久,突然有些不想带他出去。
这么好看的一个人,被别人盯上了可怎么办。
余烬睨了他一眼,手指还在除夕的脊背上流连。如果不是黎袂难得露出的向往眼神,他才懒得折腾。
两个人一路顺着大街走到河边,这里早就已经人山人海,挤满了来放灯的人。
他们大都是些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女,随意扫一眼,都能看见眉目传情的。
两个四十几的老男人走在他们中间,黎袂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往旁边瞟了一眼,那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怀抱着雪白的小猫,该看哪看哪,一脸的漫不经心。
就在这时,手腕突然被一只熟悉的手拽住了。他猛地回过神,肩膀撞上了余烬的胳膊。
“人多,别走神。”
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黎袂却在一瞬间脸颊发烫。
见他神情有异,余烬微微抬眉:“怎么了?”
“没有……”
黎袂连忙低下了头。
是被这些年轻人感染了吧。
相伴这么些年了,再亲密的事情也都做过了,怎么就突然因为他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而感到羞涩了呢。
就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当年,在下弦门,他坐在自己旁边时候,自己的心情。
好不容易挤到了河边,黎袂捧着花灯,对余烬笑道:“这灯上只能写心爱之人的名字,据说只要写上了,便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余烬抬眼看他。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一笔一划地写上了余烬两个字。
很长时间,余烬没有收回目光。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一个“爱”字,或许让他们连结在一起的,是更深一层的羁绊。
冷不防的听见“心爱之人”这四个字,余烬竟也有些触动。
将花灯轻轻放到水面上,看着它随着数不尽的花灯慢慢漂远,黎袂直起身子,神情模糊。
要花灯的时候,他没有给余烬要一个。
他怕余烬用与自己一样虔诚的心情,认认真真地写下另一个人的名字。
就算已经释怀,那一幕也会让他感到酸楚。
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放完花灯,就是闲逛的时间了。
这天街上格外热闹,卖什么的都有,两个人闲散地走在人群中,头顶上,月色正好。
路过一个卖荷包的小摊时,原本老老实实缩在余烬怀里的除夕却突然挣扎了起来。
余烬一顿,正打算看看它是怎么回事,它却一个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跳了下去。
连黎袂都是一惊:“除夕!你去哪!”
余烬的目光一路尾随着它雪白的身影,最后在一个人的身上定住。
那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人,隔了几步远,面容看不清楚,但一身的矜贵却难以掩饰。
除夕一跃便跳进了他的怀里,被他紧紧搂住。
面对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小家伙,邵云起心中喜悦,却还是忍不住开口低声呵斥:“你还敢回来!说,你到底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本王找你找了多久!”
白猫软软地“喵”了一声,似在撒娇以取得他的原谅。
见它这幅样子,邵云起哪还舍得再说什么,仔细查看了它的情况,发现它现在不仅干干净净的,也肥了一些,毛色都亮丽了不少。
看来这些日子是被人好生照顾着了。
直觉那个照顾它的人应该就在附近,正打算过去感谢一下,他抬起头,遥遥地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唉,余烬啊。
其实写了这么久都没有签约没稿费这件事我也挺心塞,但是毕竟身为作者,认认真真地对待作品才是首要,所以我都是竭尽全力以最好的状态敲下的每一个字。大概五月中旬就能完结了,想想真是感慨万千,都放到后记里说吧。我大概会写一篇长长的后记,哈哈哈
第12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盘根交错的命格
自幼生长在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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