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右手顺势将腰间的笛子抽出,蜻蜓点水般轻击了对方两处x,ue位,须臾之间,竟真让那混混一个趔趄,“扑通”跪下,再动弹不得。
这下,连街后旁观的云濯都看得眼直。
三招之内,仅凭点x,ue之法以静制动。真,真是好功夫!
青年握笛在手,望着那人,面上仍是一片浅笑:“你可知错?”
混混目光狠毒,向地上啐了一口痰,死不松口:“呸,若非小子搅局,那姑娘早是爷爷的囊中之物!我知什么错?!”
闻言,青年摇了摇头:“唉,不知悔改。”
他复将双手举起,十指按着青玉笛,吚吚呜呜吹了几个零散的音,分明不成调子,却教人心中略乱。一旁云濯听得不明所以,可不消片刻,那小混混却渐渐瞪大了双眼,哀叫着抱头缩成一团。
“你可知错?”
任人兀自哀嚎了半晌,青年又笑着问他。
“知,知错了!知,知错了!我,我再也不敢调戏民女了!”
此调乱却心智,仙门弟子自幼习道不受所扰,于普通人却是分外难熬。一曲奏罢,那小混混已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痛苦地摇起脑袋,直接踉踉跄跄膝行到了青年脚下:“大,大侠饶命啊!饶命啊!”
沉默片刻,许是见那人也确实哭得忒惨,青年眉眼稍霁,几下松了他的x,ue道,反手将笛子一收,转身往远处走了去:“既知错,便好自为之吧。”
背影渐渐远去,方才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混混也终于找到点力气,缓缓起身。然抬头之际却目露凶光,忽自怀中掏出一物,手中短刀闪起寒光,施了狠力向那青年刺去:“敢坏爷爷好事,给爷爷受死!”
“公子小心!”
岂知此等恶人死不悔改,还反欲加害,街后旁观共赞叹了半晌的云濯,这下终于再没忍住,一跃而起执剑而出。云家剑式如惊鸿戏水,又快又准,生生将那短刀在触及青年后心之前截了下来。
当啷——
剑光乍起,短刀落地,小混混右手更被无奇剑气震得血流不止,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
金衣雪发的少年一挥长剑,直指那人咽喉:“滚!”
被这剑一击,小混混彻底失了力道,低头见手上一道长口,抬头亦有人剑指要害,顿时脸色苍白。踉跄膝行两步,屁滚尿流,勉强站起,连刀也顾不上拿,兔子似的跑没了影。
“啧,欺软怕硬的鼠辈。”
云濯轻嗤一声,反手收剑,冲前面人一拱手:“兄台可有受伤?”
言语入耳,佩笛青年徐徐转身,一双狐眸带着三分笑意,半俯了身子亦冲着云濯回礼:“无事,多谢小公子相救。”
云濯连忙摆手:“哎哎,不客气不客气。兄台你才是好功夫又侠义心肠,在下佩服。”
顿了顿,又疑道:“只是,看兄台的点x,ue功夫,似不是这中原五派之流……在下唐突斗胆一问,兄台乃是何方人士啊?”
青年慢条斯理道:“在下姓白名暮生,天山人士,一身武功乃密宗所传,非五派之流,无怪乎小兄弟没见过。”
“天山?这么远?”
云濯眼珠一转,又疑道:“那兄台你既家在北地,为何今日来了洛阳?”
白暮生道:“嗐,说来惭愧,某潜心修行不曾出远门,妻儿寂寞,便趁春日闹着要来此赏花,这才教我跟来了洛阳。”
……妻儿?
云濯一惊,不假思索:“白兄你如此fēng_liú神采,竟是已为人父了?”
白暮生点点头:“密宗修行,有驻容颜之效,某其实数年前,便已娶妻生子。”
云濯半知半解:“哦,原是密宗修行之故,难怪没看出来……”
语罢,思量少顷,又冲那青年伸手朗然一笑:“那,白兄既已自报家门,我也当礼尚往来才是……我叫云濯,武陵人士,今年十七,不知可否与白兄交个朋友?”
白暮生温润一笑:“好,贤弟一表人才,能与你结交自是幸甚。”
语罢,又若有所思道:“不过,你这名字倒十分文雅,既有高天之云,又有流水濯濯,倒像幅画似的。”
云濯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哎,兄台误会了,这名儿没有你说的这么复杂。”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是因为家母名为濯欢,我才冠了这个名的。”
“……濯欢?”
二字入耳,白暮生的神情忽然滞了滞,眼中闪过丝不明所以的打量意味,一时沉默。
未得回应,见对面那人心不在焉,云濯连忙拍了拍他的肩:“白兄,有何事么?”
“咳,无事,无事。”
沉默须臾,身形一抖,白暮生连连摆手,面上渐又恢复那副浅笑神色:“不说这些……而今天色已晚,你我又一见如故,云贤弟可愿随我去见见拙荆和犬子,顺便吃顿饭?”
“这……”
被人邀约本是不该推辞,可云濯又颇为难地想起了房里收好的包袱,挠头道:“白兄见谅,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明日已准备好出发事宜,不能去了。”
“哦?”
白暮生疑道:“明日竟有何事,对贤弟如此之重要?”
云濯叹道:“友人数日不归,消息全无,我甚为担心。”
“原来如此,那倒的确怠慢不得。”
白暮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闻了此言随即点头:“罢,江湖偌大,有缘自会相逢。届时待杂事皆毕,还望云贤弟来天山一聚。”
云濯答应连连:“改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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