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起來还是有点淡淡的腥味。”丁馗凑近药罐闻了闻,拿起勺子沾了点尝尝,“略苦,有回甘,得加点味重可提气的药材进去,几天沒吃东西不能加太补的。”
心急如焚的柏芸终于看见丁馗打开房门,手上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汤出來,她抢过侍女手中的托盘,跑到丁馗面前,“谢鹏阁下,让我來端吧。”
“好,小心点,别洒出來了,这药煎了近一个小时就出來这么一碗,能不能救柏城主就看它的。”丁馗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到柏芸手中的托盘上,其实药罐里不止一碗,多出來的被丁馗自己喝掉了。
柏芸是柏家独女,打小沒少受训练,她快步走向父亲的卧室,托着的药沒洒出一滴來。
由于第一次使用化蛟珠,丁馗心里也急切想知道它的功效,不急不慢地跟着柏芸,要看看城主喝了到底有什么反应。
沒等丁馗走进城主卧室,就听到城主夫人说:“芸儿,这碗黑乎乎的东西真能救你父亲吗,”
也难怪城主夫人怀疑,柏岑好歹是个伯爵,不能随便找个人弄点东西就喝,丁馗弄出來这碗东西卖相实在不怎么样,习惯锦衣玉食的城主夫人看着像毒药比解药多些。
“娘,谢鹏阁下非一般人,他费尽心思煎出來的药值得让父亲试试。”在柏芸看來,斩将武士丁羽是谢鹏的追随者,这排场不比自己父亲低。
丁馗走进卧室,拿起那碗药便喝了一口,说:“死不了,他已经昏迷了五天,再这么下去就真救不了拉。”
柏芸不管那么多,端起药,闪过城主夫人,坐在床边,托高柏岑的头部,一点一点把药灌入柏岑口中。
城主夫人见丁馗自己都喝了,心想至少是沒有毒的,拼一把说不定能救回丈夫,也跑到床边帮柏岑顺气,方便药汁流入胃中。
那晚药灌了十多分钟才全部灌入柏岑口中,不知道是什么毒药竟然能让无畏骑士变成这模样,丁馗就沒听说过。
灌完药不多久,柏岑的呼吸开始加重,面上的黑色逐渐褪去。丁馗让柏芸拉出柏岑的一条手臂,挽起袖子看看,手臂上的黑色也在转淡。
“有效,城主中毒已久,恐怕一碗药不能完全清除毒性,我再去煎一碗。”丁馗在治病救人方面是个门外汉,虽然有解药在手,可沒搞清楚需要多少分量。
第二次煎药他就有点经验了,反正多喝也沒害,干脆煎了两大碗,用以掩盖的药材酌量减少了一部分。
第一碗药让柏岑恢复了一点意识,第二次灌药时会主动咽下喉咙,两大碗药几分钟就喝下去了。
一直守在床边的母女俩紧张兮兮地看着柏岑,关注着哪怕是最微小的变化。
“咕噜,咕噜。”柏岑的腹部传來一阵水声。
突然。
“嗯。”柏岑睁开眼,脖子绷紧。
丁馗退了一步。
柏岑猛然直起上半身,转身趴向床外,张口就吐。
正好有个木盆在丁馗的脚边,丁馗顺脚一踢,木盆滑到床边。
“呃,呕……”柏岑吐出一滩十分腥臭的黑水,落入丁馗踢來的木盆里。
柏芸沒想太多,赶紧扶住趴在床边呕吐的父亲,激动的城主夫人站起來大喊:“來人,快打点热水來。翠花,快去把炖好的参汤热一下,不,直接把炉子搬进房中,我來热。”
卧室外像烧开水一样,哗啦一声热闹起來,城主大人多日不省人事,柏府上下都揪着一颗心,此刻柏岑能够起身是莫大的喜讯,仆人们都奔走相告。
“呸,呸,天杀的宇韧,竟然敢对我下毒,”几天沒有进食的柏岑中气还蛮足,他在昏迷前就知道自己中毒了。
“父亲,您醒了,”柏芸强忍眼中的泪水不让它们流出來。
“老爷,别激动,别气坏了身子,又吓唬我母女俩。”城主夫人拿着一方手绢给柏岑擦嘴。
“唔,唔,这位是,”柏岑发现一旁捂着嘴鼻观察那盆污水的丁馗。
“这是替您解毒的恩人,魔法师谢鹏阁下。”柏芸介绍道。
“柏城主可还有什么不适,”丁馗沒从木盆里看出名堂,转而问起柏岑的身体情况。
“柏岑多谢谢鹏阁下,现在我已无大碍。芸儿,陪恩人去休息一下,待我一整衣冠再來正式拜谢恩人。”柏岑已经清醒过來,有外人在场,即便这个人救了他的命,他也不愿将自己虚弱的一面完全暴露。
柏芸明白父亲的心思,客客气气地请丁馗重新去正厅。
“听恩人说,您们刚到珠光城,还沒找地方投宿吧,芸这就给您安排客房,恩人务必要在柏家住几日,让柏家报答一下救命之恩。”柏芸这才想起丁馗最早说过的话。
“那就叨扰了,对了,这次來拜访柏城主,是有一事想问问。”丁馗想起最初來的目的。
“何事,恩人请尽管问。”
“柏小姐还是叫我谢鹏吧,今日我在城中发现许多饥饿的百姓,应该都是你们柏家的属民吧,他们为何要在城中乞食,”
“哦,是这事啊,正好这事与家父中毒有关,您出手解了家父的毒,家父会将此事始末跟你解释,一会您就明白,我现在就不赘叙了。”柏芸把事情推到了柏岑头上。
当着恩人面她都不肯说,非要当爹的出來说,莫非此事与这大姐有关,柏岑骂的那个宇韧不简单,能够毒倒无畏骑士的毒药不好弄,花这么大代价图谋不小啊。
丁馗把事情又捋了一遍,越想头绪越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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