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靖大师道:“哦?你想度化他?”
“是啊,徒儿虽然还没正式入了我佛的大门,总也算半个弟子,慈悲普渡之心,已经向师父您学到了几分。”
志靖大师哼了一声,显然不怎么信,严喧又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保护更多的人不被这人所害,徒儿只好舍身为公,跟他成亲,这辈子拴在一起,时时刻刻看着他、渡化他,直到他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兰子杭几乎气炸:“你这混蛋才应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严喧转过头来:“要不咱俩一块儿出家?侍奉在师父身边,时刻聆听教诲,伴着晨钟暮鼓、青菜豆腐,一定可以早日化解你的戾气。”
兰子杭顿时噤声。权衡轻重,就算跟严喧维持着现在的关系,也比被迫出家的好。只要离开这里,他总有办法摆脱严喧,哼,这家伙又不是三头六臂,假以时日,不信斗不过他!
志靖大师道:“你想渡化他,先得渡化你自己。”
严喧道:“也罢,那徒儿就听师父的话,在此落发出家,不过有一点徒儿必须坚持,要留兰儿跟我一起出家,我们小夫妻虽然打打闹闹,但私底下好得蜜里调油,半日也不愿分开的。”
志靖大师怒:“出家无家,首戒 y- in 欲,你在这里清修,怎能还想着色欲之事!”
严喧道:“那没有办法啊,就算徒儿忍得了,兰儿也忍不了的,我们每天都要大战三四个回合,不然他不肯放过我。”
兰子杭气得青筋暴起:“是你不肯放过我还是我不肯放过你?!”
“哎呀,都一样啦,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不是吗?”
兰子杭终于忍无可忍,拔剑相向,严喧身手滑溜,立即躲到志靖大师身后,兰子杭左扎右刺,够不着他,志靖大师又是一声狮子吼:“够了!”
众人耳中一阵嗡嗡作响,志靖大师动了真怒,眉毛胡子被吹得飘了起来。
“你们两个,一起下去面壁思过!不得允许,不准出门!”
昏暗的油灯照着萧然四壁,兰子杭跪在蒲团上,打量面前的泥金罗汉塑像。
腿跪麻了,他干脆起身,一边活动身体,一边百无聊赖地把目光投向未用纸帛封起的房顶,顿时一愣,那房梁上贼兮兮冲他做鬼脸的,可不正是严喧?
严喧纵身飘下,笑眯眯地道:“兰儿好宝贝,一个时辰不见,想我不想?”
兰子杭冷冷地道:“滚!”
严喧惊讶:“怎么?”
“佛门圣地,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啊,只是看看你。”严喧说着,在蒲团上坐下,懒洋洋地招手:“来,兰儿,让我抱抱。”
兰子杭冷笑:“可惜这里没有床,不然你是不是还想在罗汉面前上演全套?”
严喧乍一下舌:“兰儿,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咱俩怎么就想到一起了呢?”
兰子杭冷冷地转过脸去,他不信严喧真敢在这里胡作非为。
突然严喧一跃而起,兰子杭刚起手招架,已被他近身缠住,绊倒在地,严喧压在他身上,低声笑道:“两情若是浓烈时,岂在乎有床没床!”
兰子杭大怒,张口呼唤:“来人!”
屋外有人问:“什么事?”
兰子杭大声道:“这里闹鬼了!”
严喧低笑:“你可以直接喊:闹色鬼了。”
负责看守的一名僧人开门进来,看到两人叠压的状况,吓了一跳,无奈道:“小师叔,您又胡闹了。”看来严喧调皮捣蛋也不是一次两次。
“怎么是胡闹?我们小两口打情骂俏,你一个出家人进来干什么?难道你凡心未了……”
那僧人急忙退到门外,摇手道:“不关我事,小师叔,您继续。”
兰子杭不敢置信地看看又闭起来的门,再看看得意洋洋的严喧:“你大伯父这里真的是寺庙?刚才那人真的是和尚?”
“呵呵,如假包换,童叟无欺。”严喧亲他一口:“所以即使在这里,你也不用担心空枕难眠,我会好好陪你的。”
兰子杭放松身体,冷淡地道:“好啊。”
严喧略带惊讶地看他,叹了口气,亲一亲他:“唉,难得你这么主动,不过地上硬梆梆的,实在不舒服,我可舍不得硌着你。”
兰子杭冷笑一声,闭上眼睛,他就不信严喧敢猖狂到那种地步。
“不过,我来陪你还是可以的,地上凉,来,你睡我身上。”严喧抱着兰子杭翻一个滚,让他趴到自己身上来。
果然人r_ou_垫子舒服多了,两人身形相似,大小恰好,兰子杭也不推辞,放松身体,准备睡觉。
严喧轻轻吻他头发:“兰儿?”
兰子杭不理。
“兰儿……兰儿……”严喧楔而不舍地喊,兰子杭恼火地睁开眼:“你有完没完!”
严喧委屈地眨眼睛:“人家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特地来给你解闷的,你怎么一点不领情?”
兰子杭干脆翻一个身,平躺在他身上:“我没疑问。”
严喧苦笑:“不会吧……你还真把我当垫子啦……”
“不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我又没求你。”
“是是,那倒也是,能当我亲亲兰儿的r_ou_垫子,为夫实在深感荣幸啊~~”严喧的手开始轻轻在兰子杭身上游移。
兰子杭一把打掉他的狼爪,怒道:“不想睡就滚出去!”
严喧抱住他:“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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