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公司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害羞什么。”樊声长臂一伸,直接把陈循揽进电梯,陈循被他箍着脖子,眨了眨眼睛。
“整个公司都知道!?”
“不然呢?你当别人瞎?”
陈循皱起脸:“别人会不会以为我卖r_ou_上位啊?”
樊声笑,另一只手过来捏捏他的脸颊:“r_ou_是不错,不过你上位了吗?”
“也是。”陈循艰难地从樊声的胳膊底下抬起头,“那你让我上~~~位吗?”
樊声垂眼看看他:“刚刚前半场你不一直在我上面吗?”
陈循不太在意地说:“切,文字游戏。”
电梯门打开,陈循担心有人看见,连忙挣开樊声,几乎迈着正步走出去,樊声在后头看着他笑。
陈循走向柯泉办公室,樊声却拦住了他。
“我有话跟你说。”
陈循抬头看他,转过身来。
樊声环顾了一圈走廊墙上挂着的几幅高高低低的油画,陈循跟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那些油画很美,每一幅都是海面,平静无波的和滔天巨浪的,有的湖面参与进一艘孤零零的破旧帆船,有的风平浪静却让人感到恐惧。
“这些画都是谁画的啊。”陈循不由问道。
“我妈。”樊声说,“她是个画家。”
“哇。”陈循赞叹地瞪圆眼睛,“你有个画家妈妈。”
樊声转过头来看他,笑了笑:“羡慕了?”
陈循摇摇头:“不羡慕,虽然我妈是个普通人,x_i,ng格也有点神经兮兮的,但她人超好。”
樊声垂下眼帘,靠到一旁的墙上:“我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我的母亲引人艳羡,才貌兼备,不仅如此,当初她和我父亲结婚的时候,这家企业濒临破产,是她带来的巨资救下了这里,甚至有人说这是一场成功的,恩义与共赢并重的商业联姻。”
樊声看向陈循:“我妈她是从小被夸到大的,她走的每一条路都无比成功,做每一件事都滴水不漏,所以她觉得她看得清哪条是弯路,哪条是坦途,她一直用很j-i,ng准的方式教育我,我现在看起来很成功吧,今年的富豪榜前十里我是最年轻的。”
陈循安静听着,他预感得到这大概是两人相识以来,最严肃,也最重要的一次交谈。
“小时候我也认为她是绝对正确的,我很信任她,直到我十一岁那年,她阻止我报名参加乐高办的一个拼接积木比赛,并且没收了我的所有积木,我很伤心,的确,那段时间我很迷积木,甚至为了准备比赛逃掉了所有补课外班,但是我还是很伤心,我一直记得,那个得了第一名的孩子得到了去乐高游乐园的机会,那里有无数的积木和积木搭就的建筑、模型、装置艺术,你知道吗,那个得了第一名的孩子是我的朋友,那套作品是我们俩琢磨出来的。他现在是一名建筑师,我也是在他成为建筑师以后,才发现,我搞不好也是想做一名建筑师的。”
樊声看向陈循,他的眼睛里有很柔软的甚至让人联想到脆弱的东西,陈循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樊声。
“因为她c-h-a手,我甚至搞不清楚我到底想干什么了,这间公司总是朝着客户和员工标榜梦想,但是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陈循上前抓住樊声的手,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抓着那两只手拍了拍。
樊声被他这举动逗笑了,由他抓着:“怎么,还要我给自己鼓鼓掌,加加油?”
“唉,我想安慰你来着。”陈循又抱上去,轻轻拍樊声的背,“我以后给你买积木,你不要难过了,你妈妈虽然是独裁主义了点儿,但也是为你好……好吧这句话你大概听过很多遍吧,但是仔细想想,一个真心为你好的人,就算她用错了方法,我们真的不好意思,也不忍心怪她太多对不对?”
樊声抬手摸了摸陈循的脑袋。
“小瓶盖,你是个好孩子。”
“孩子个屁,就比你小两岁而已至于吗?”
“行,那是个好小伙儿。”
“哈哈。”
樊声捧起陈循的脸来,很喜爱地看着他:“你那么好,我一定会让我妈同意我们的。”
“诶?”
“你还记得岳小衡吗?你没有问,我也没有跟你解释,其实你心里着急的吧。”
陈循连忙点头,想了想说:“我等你自己跟我说,因为那天晚上我也看得出来,你态度端正,值得表扬。”
樊声抬抬眉毛,不置可否地一笑,然后跟陈循翻起黑历史来。
“岳小衡是我发小,小时候我俩关系不错,主要是他比较爱黏着我,我比他大一点,就顺手照顾他,他爸妈很疼爱他,所以他的x_i,ng格,怎么说呢,会有点骄纵,但人不坏,有点跟旁人不同的癖好,大家宠他,也都正面对待,后来他身体不好,出国治了几年,我们期间都没有见面,但是我妈经常去他待的国家办展览,就总跟他见面,回来救对我说,等岳小衡回来,就要我跟岳小衡结婚。”
陈循虽然多少猜到了,但听到这里还是有点郁闷。樊声就把他搂过来点,搭着他的肩膀,好像闲聊那样,两个人靠着墙,对面是樊妈妈的油画,画里是一片打在礁石上四散开来的海浪。
“我对岳小衡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啧,他唯一让我没办法肯定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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