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演戏,」肖伦沈着脸说,「我让你耍了大半年没有抓住把柄,甘拜下风,但是你不能动容安竹。」
「我不懂你在说什麽,」肖佳佳便也沈了脸色,「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来﹃拜访﹄,栽赃陷害的把戏我也不同你计较,但是我也劝你别在我这里浪费力气,耽误你的事情可不好。」
「你要证据?」肖伦冷笑,「我当然有,但是我不想和你多废话。」
肖伦从杨习手上接过一迭资料,扔到了肖佳佳面前的茶几上:「放了容安竹。」
肖佳佳一见到那数据便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拿起来,随後瞪着肖伦。
「你有私生子的事情,我暂时不会告诉爷爷,」肖伦冷冷地说,「因为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告知世人一个或许会不存在的孩子。」
「你敢?!」肖佳佳瞪着他。
「放了容安竹。」肖伦再次道,「我不动你儿子,也暂且不追究。但若是他有事,我倾尽全部,也不会放过你这一家子。」
肖佳佳忿忿盯着他,像是在权衡他说的话的力度和狠度。
肖伦的神情没有变多少,肖佳佳确定了他会说到做到,即使他最终挣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也不会放过她,还有她的孩子。
肖佳佳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
「放人。」肖佳佳冷声道,却在听到对方说话时脸色煞白。
「晚了。」对方说。
容安竹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的世界始终是一片漆黑,双眼被蒙蔽,双耳被堵塞,嘴被胶带封着,他只知道自己被挪动了几次。
没有吃过东西,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好几次,为这莫名的险恶经历平添了一抹喜感。但容安竹笑不出来,直觉告知,这次他的希望很渺茫。
或许这就是他一生中的最後一段时间了,几个小时,或者几分锺。
都说人之将死,经历过的片段会在脑海中回放,但容安竹脑子里甚是平静。很多时候是放空了思绪,偶尔被突如起来的事情打断,接着便继续放空。
或许已经到早上了,肖伦发现了异样了吗?
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小心肖佳佳的事情。
肖佳佳不仅自身思维缜密,诡计多端,人脉广且杂,而且还有个大靠山。毕竟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巾帼丝毫不让须眉,手段和心狠程度一点都不逊色她几个兄弟。肖伦若要在肖家夺得大权,最大的敌人,恐怕竟然是她。因为是女人,更有男人没有的优势。
容安竹想起她的那个靠山,眉头皱得都快痛起来。却没有容他多想,他被运上了车,随後根据车的颠簸程度,知道自己大概出了城。
最後被抬下车,麻袋被解开了,缓了一阵,麻木的腿才能站稳。
清冷的空气,周围显得寂静的环境,大概是不知哪里的荒郊野外。
後脑勺被金属物抵着,然後耳塞被取了下来。
「说点遗言吧,会帮你带到的。」一个嘶哑的男声说道,同时有人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带。
「一定要杀我?」容安竹的声音也显得有点哑,「没有商量余地了吗?」
「没有。」男人回答。
「一开始便是要撕票?」容安竹又问。
「对,只不过之前在等老板发话。」男人回答。
「那麽你看,就还是有商量余地的。」容安竹稳了稳自己的呼吸。
没有任何回答,只能听见几个人轻微的呼吸声,似乎都不屑於回答他这一句话。
容安竹顿了顿,开口询问:「允许我继续说话吗?」
身後的男人轻笑出声:「当然,不是都说让你交代遗言吗?」
容安竹轻轻吞咽喉结:「我不想死,你现在手里有一个不想死的人,你的筹码很大。」
仍旧没有人响应。
「你想要什麽,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想办法,只要能换我这条命。」
男人轻笑一声。
「或者,你不想要什麽,我能做到的,我可以帮你摆脱。」容安竹继续道,他被绑住的手在轻轻颤抖,但是竭力保持声音的平稳,「我的退路都被你,被你们堵死了,我的身体因为药物还很虚弱,所以即使我会一点防身术,也没什麽办法;你们一共有三个人,或者四个,我真的逃不掉。但是我不想死,还有人等着我回去。」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男人总算开口回应了一句。
「当初我不知会有这後果,人总是犯了错才知道後怕。」容安竹答,「我没有很多钱,但是我可以全部都给你;我也没有多大的权,但是也有力所能及之处。情或义,我欠你的这条命,我一定还。」
「你其实知道说服不了我的吧?」男人又笑着说。
「我知道,因为你心中有你的打算。」容安竹答,「所以我才想试试说服你。就比如,你现在还在等什麽?」
男人沈默了一会儿,然後又笑起来:「总觉得好像要再等一会儿似的。」
男人拉了保险,容安竹听着声音,却又不见男人动作。
真是要命的折磨啊,容安竹无奈地想着。
「等一会儿总归是不会错的。」容安竹努力不让自己的心跳声大得让别人听见,但或许别人早已听见。
「比如说,你老板会打电话问你情况,或者你要汇报;你可以根据他的语气和问话来确定他有没有改变心意,是不是仍然想要我死。如果是,你扣扳机也不迟,如果不是,那对我们都有好处,比如我的命,和我的承诺。有些事情,等一等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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