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在弟弟腰间嫩r_ou_那里掐了一把:“瞧在你才回来份上,这顿棍子先记在账上,等你缓过来,我亲自来打。”
敏贝勒硬生生忍着不挣开:“是我不对,白让哥哥c,ao心了这么久,也不消挑日子了,就今天吧,由得哥哥你打。”
八贝勒气笑了:“你倒是光棍啊,马上就要见皇阿玛了,我哪里敢打你?”
敏贝勒嘿嘿了几声,坐下来,半天才y-in森森地低声问:“二哥呢?怎么不见他来瞧瞧我这死里逃生的弟弟?”
八贝勒抬起眼睛,慢腾腾地说:“急什么,你养伤去吧,这事不用你闲c,ao心。”
敏贝勒眼睛轮了一圈,直着喉咙咳嗽,外间伺候的人已经端过来一盏蜜水,八贝勒接过来,亲自喂到敏贝勒嘴边:“你瞧瞧,咳给我看什么?白叫我心疼!有这生气的份,多少事情还不是得怪你自己没成算。”
敏贝勒没有做声,掰着手里的扳指转圈圈,八贝勒早已瞧见了,站起来:“不陪着了,明儿晚上接你吧。”
敏贝勒待要站起来,被八贝勒按了下去:“快去坐着,不在乎这些虚礼,你好好的,就是孝敬你哥哥我了。”
走出敏贝勒府,八贝勒骑上马,加快了速度往狮子胡同走,他等不及想知道康熙的态度了。
夕阳懒洋洋地铺在宫墙上,两只信天翁立在飞檐上,用尖尖的鸟喙互相梳理着羽毛,宫墙的影子被拉成长长的弹花墨缎,影子里走着袖着手低着头的人,面目模糊,一排排的人走过,信天翁扭出好看的姿态俯视着它不懂的世间。
小石子在青砖上滚出清脆的声音,信天翁停下了悠闲的呢喃,看着y-in影里有人一团更深的y-in影卷曲着,然后熟悉的血腥味道传来,信天翁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更深更深的暗色在y-in影里流淌,然后固定,尖叫声短暂的响起,然后固定,没有了信天翁的凝视,那些步伐自顾自的慌乱着。
人潮乱涌中,有人静悄悄的离队,把手心微微带着潮意的油纸小包藏进油桐树的树洞里,树洞里的油纸小包很快又被拿走,收进随身的荷包里,再塞进白檀书匣里。
十四贝勒跪在康熙的外书房外头,膝盖已经开始发麻,时光回溯一年前,他或许会任x_i,ng地跳起来,撒着娇要逼着康熙听自己的。
可是现在,他只是静静地跪着,诡异的安静弥漫着,看不见的丝线在父子间拉扯着,每一根丝线都绷得紧紧的,仿佛再多一分力气就要断掉。
墙上西洋钟咯咯哒咯咯哒地走着,十四贝勒知道康熙就在里面,他也知道,康熙在等自己做决定,退让或者什么,他不知道。
可是十四贝勒不可能让,哪怕不是为了敏贝勒,他也不会退让,他也有额娘,他也有自己的野望,他不可以让。
所有的证据已经全部在面前了,十四贝勒第一次清楚而痛苦地意识到,在皇阿玛心里,儿子同儿子是不一样的。嫡出这个词牢牢压在所有人的头上,沉重地让人无法呼吸,可是,皇阿玛,九哥的x_i,ng命在你眼中,究竟有多少重量呢?
十四贝勒知道,八贝勒一定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让自己进宫来,把所有救人的功劳都给自己,保全自己,然后呢?
皇阿玛,我救了九哥,难道你没看见吗?二哥的暴戾已经失控了,你看不见吗?为什么要让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你心里的天平呢?
傍晚的凉风寒浸浸的,八贝勒打开了油纸小包,脸上几乎有了个浅浅的微笑,他回身大步流星走进书房,把手上的东西丢进火盆里烧掉,火光在他面上跳跃着,极其妖艳,极其明亮,他的眼里有许多,有悲哀,有毅然,更多地是下定决心后的如释重负。
夜凉如水,乌鸦在旗杆上争夺着生r_ou_,漫天落下片片黑羽,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萦绕,一刻不曾停息。
案几上的茶早已没了热气,康熙静静闭目坐着,纹丝不动,仿佛入定,地上站着一排内侍,大气不敢出,肌r_ou_关节统统僵住,御膳房的管事在外头踱来踱去,今儿晚上到底传不传?内务府的绿头牌捧在手上到底送不送进去?
十四贝勒跪在地上,仿佛隐形了一般,没有人看见他,没有人听见他,没人人在意他,跪久了已经失去了感知,不痛不饿不冷不渴。
心里辣辣的痛楚却愈来愈深,失望如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让人眼前发黑,没有出路,找不到前路。
皇太后的车舆碾碎了满地细碎的月光,车轿的顶盖一路疾驰,拂落了金桂树叶上浮着清香的露珠。
朱轮停了下来,皇天后扶着掌事内侍的胳膊的手颤巍巍走下来,连声音也是颤巍巍的:“哀家的皇上,哀家的皇上,快点,哀家要见皇上。”
终于被打破的死寂开始让空气流动起来,小内侍弓着腰咋着胆子进去了,皇太后来了,皇帝总不会再发脾气了吧?
冲进来的内侍轻松地越过地上跪着的十四贝勒,跑出来通传的内侍轻松地越过地上跪着的十四贝勒,小碎步进来的皇太后也完全无视了地上跪着的不知排第几的孙子,直接冲向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那里去。
皇帝对着皇太后总是温情的,不咸不淡的话说几句,便乖乖做了听话的儿子去用膳,身着龙袍的皇帝扶着头戴凤冠的皇太后,温情脉脉地携手去用膳,而十四贝勒被彻底遗忘在外书房。
更漏滴滴答答报告了四更,十四贝勒脸上全是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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