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这种尖酸要做的如此明显呢?你们不是号称个个都是高知分子,见过大世面的人吗,何必呢?你们这些人都好歹算是有资产的老板,个个都抽红塔山的,为什么要来欺负我一个泊车弟呢?时棋不停的在问这自己,当然,他只是无力的发自内心的哀叹,他没那个胆反抗,也反抗不起。
“我真不是玩弄你,你清楚的,三年了,我们都付出了许多,我每一天每一天忍受着你的无知,你的幼稚,我很努力了。你想过吗?每次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不知进取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痛心,真的,我也很抱歉,我尽力了。你们经理说了,他会多发你半年遣散费,这已经不错了。我最落魄的时候你帮我,我很感谢,这些年大家相处的还不错,也不能亏了你。所以,这二十万你拿去,算是我们一起三年的补偿,我不是看不起你,你也不要误会,只是我觉得你需要这笔钱,你总是那么的爱钱……”孟晔抱怨着,哀叹着,语调也失去平时的锐利,好似要解释又不屑解释什么的样子,很矛盾。他低头看着夏时棋那张非常清秀的脸蛋,心里默默的叹息,为什么他不能有内涵点呢?
时棋看下桌子,那里叠加着新卡卡的一沓子好高的人民币,很是耀眼,晃的人眼疼。不知道能买多少红塔山?不知道能买多少条新秋裤?
“只是分手,为什么要开除我呢?”时棋犹豫了下问到,他看着王宏舒问的,因为他是东方好莱坞的老板。
萧川笑了下:“时棋,拿了吧,拿了大家都好看,孟晔现在回家了,你这样纠缠他下去也没意思,你们中间的鸿沟你看不到吗?他是硕士研究生,家里是书香门第,现在他的事业虽然小,可是在高房市也是一号爷们,你就是一个初中毕业的社会游民,你们要是不早点分开,以后会是一场想象不到的悲剧。真的,你看,别叫大家为难,你和孟晔都要开始新生活,互相看着多尴尬呀,孟晔面子薄,死也不同意,是哥哥我逼他的,所以如果你要恨就恨我,随便你记恨,这都是哥哥我的主意,真的。”
时棋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只有一个,他们有一群,一大群,都是念过高等学府的人,有靠山,有后盾。他时棋就是个司机的儿子,初中毕业生,高中没毕业,他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山,所以他连最后的骨气都没有,他需要这二十万,二十万可以还清所有的欠债,还能给父亲买一辆早就想拥有的带户出租车。他需要,所以他放弃了最后的尊严,他要生存下去。
“那,你什么时候去搬东西呢?”时棋看着孟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七年后的老鬼,可以随便滔滔不绝的骂人不吐脏字,七年前的时棋,只是个20岁的初中毕业的根骨里颇为自卑的老实人。
“那些东西,不要了,给你吧。”孟晔看着时棋,眼神里带着一些不耐烦,是啊,他自己都无法想象怎么和这样一个粗俗的人,没有修养的人呆了三年。年少轻狂,一失足千古恨?不管这个人长的多么的俊秀,j-i,ng神上的不登对,是r_ou_体上无法融合的大障碍。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竟然能同床共枕三年?他再也……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了。
“哦,这些钱,我没办法拿,我去找个塑料袋。”时棋转身出门,拿了一个黑色放垃圾的塑料袋把那些钱,一叠,一叠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进两毛钱一个的黑色袋子里。那些人就那样看着他,没人帮忙,针扎一样的眼神,时棋自暴自弃的想,算了,罪名那么多,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条。孟晔非常失望的看着时棋,他抬头,萧川冲他使了一个“你看,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孟晔无奈的摇下头,还了一个被迫无奈,痛心叹息的眼神。
时棋很认真的数了二十叠,没错的,二十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站起来对自己的老板说:“老板,对外,您能说我是找了其他的工作吗?”是啊,被开除这样的名声他不想要。
“没有问题。”王宏舒笑了下,很大方的回答。时棋就这样拎着袋子慢慢出去,从头至尾再也没有看孟晔一眼,不敢,不想……或者是其他的,他都不要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眼神交汇了。
一群老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惊扰了,它们从破旧的窗户里呱呱叫的飞了出来,回忆中的老鬼被吓了一跳,他记得,父亲车祸下葬那天,坟场也有许多老鸹。那天,他挺高兴的,买了爸爸最喜欢的酒,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如释重负的烧了所有的偷偷背着那个人买的货物。那个人总是进一些没用的东西,卖不出去,就唉声叹气,每次时棋会悄悄筹钱消化他一部分货物,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会去做,三年下来,时棋欠了越来越多的债务,而孟晔生意越来越好。每次生意谈好了,孟晔会提着一些酒桌上的打包回来慰劳他,当然这些就是限于开始的时候,他经常这么做,一起分享一切的快乐和哀伤。
后来,他回归了自己的世界,那个时候的时棋就再也不是唯一了,他不止一次的要求时棋去念书,哪怕是个夜校也好,时棋想去,可是,没有钱,怎么还债?现实总是和钱算的很清楚的,所以他拒绝了,他不是不清楚孟晔有多么的失望,可是现实和理想国的距离是遥远的,无法跨越的,这是生活。
直到现在老鬼都不明白,那个时候的时棋,怎么会那么笨,最起码也该骂上两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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