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林遥的心里也是有块圣地的。这块地不大,但坚实厚重。即便几年来跟司徒学坏了,这块地还在他心里被滋润着,被保护着。到了某种关键时刻,他会固执的守着这块地,用一杆挂着“光明磊落”大旗的旗杆,深深楔入地里。所以,对司徒的计划,他始终抱着一点点排斥和抗拒。但不可否认,林遥比多年前冷静了,懂得了取舍,学会为了一片朗朗乾坤,放弃头顶上小团灿烂的阳光。这有点像以暴制暴,以黑打黑。
林遥无奈地叹息一声,说:“好,这回我听你的。”
司徒没像以往那样安抚他,也没表现出不正经的嘻嘻哈哈。直接挂断了电话,让林遥摸不清自家爷们的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林遥总是说:不管跟司徒过了多久的日子,这货总是能让自己惊讶。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跟司徒过了七年,到现在他也不能完全剖析司徒。有一点林遥倒是绝对的承认,他信任司徒,毫不犹豫的。
夫夫俩通完电话十分钟后,h市那边也有了动静。袁开得知林遥已经上了从s市到h市的高速公路,当时也就点急,准备找个借口开溜先去处理了荀雨晴。可唐朔不知道哪根筋扭到了,以很多合情合理的理由拖住他的脚步。
不过来十分钟而已,袁开觉得如十个小时那么漫长。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接到通知,说林遥在高速上失踪了。
袁开的心顿时踏实下来,安安稳稳地跟唐朔打太极。
其实,人人心里都有个小账本。袁开也不例外。虽说司徒等人打了一招他完全没看懂的路数,但说到底林先生也没把司徒那帮人看在眼里。只要他们没发现真正的“结”即便抓了贺连博也是没用。
想到“结”袁开习惯x_i,ng的紧张起来。他觉得,自己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穷鬼在打麻将,狗屎运来了一套九莲宝灯八十八番,下一轮就能自胡,紧张又兴奋,连喘气都他妈的不会了。可脸上呢?还得绷着。
事实上。司徒也知道案件的核心是个“结”这个结连着方惠、童淼淼、贺家以及林岳山。
林岳山坐在某个地方运筹帷幄,司徒也在某个地方指点江山。孰胜孰败,端看谁更胜一筹。
说来也怪。这么重的玛法司徒没押在林遥身上,也没押在霍亮身上,而是押在了田野的身上。
如果说,特案组以及编外人员两伙人里谁最不被看重,那司徒会选择田野。田野到底去做了什么,只有三个人知道。葛东明急,但重点不在田野身上;林遥也急,急的事却太多。雨露均沾,田野也分不到多少。只有司徒,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田野身上。
所以,当田野的电话来了,司徒整个人为之一振!待俩人汇合,已经当天晚上十一点整。
田野将手里的资料交给司徒,说:“老陈那边的人很准时,我拿到化验报告是二十分钟前的事。我听你的指挥在市里绕了一会儿才过来,确定没有被跟踪。”说完,田野愤然地吐了口唾沫,“麻痹我就不适合外勤!”
掂了掂厚厚的资料,翻开。
这是联合科研所对变异砷的化验结果。长达二十多页的详细分析直接被略过。司徒要的是死亡时间。
田野忧心忡忡地问:“怎么样?能确定吗?”
司徒什么都没说。他给田野一根烟,并亲自给他点上。俩人面对面抽着,直到抽完了,司徒才说:“走吧,这事就咱们办了。”
田野一愣,“你不找林遥?”
“他有他的事。”看似,司徒不愿意多说。他推了田野一把,让他上了自己的车。
车子很快驶离s市中心,经过四十分钟的车程,停在郊区一家二手电器商行门口。车子熄了火,司徒不但没急着下车,反而跟田野聊上了。他说:“我办了这么多案子,这是第一次心里没底。”
“你也有心里没底的时候?”
司徒自嘲地笑了笑。仅仅是一个浅浅的笑容,便让田野的心情沉淀了几分。在田野眼里,司徒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一个林岳山不仅让特案组损兵折将,还把司徒弄的心里没底。田野不想说丧气话,但他实在憋不住,“司徒,你给我句实在的,这案子到底能不能结?”
“能。”司徒毫不动摇地点点头,“但是话我要想跟你说明白。我跟小遥用的都是排除法,说白了,就是连蒙带猜,没半点证据。所以,我抓你来。审讯这块儿,你比我们牛逼。我跟小遥都不行。”言罢,转头看着田野,“我不管你怎么做。等会进去了,不论见到谁都别惊讶。”
难道里面的人不是贺连博?卧槽,大哥!你到底抓谁了?
就在田野推开商铺最里面的一扇门的同时,h市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躲在小民居里的林岳山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足足楞了数秒。陌生的号码带着本市的区号,看前两个数字应该距离他所在的地方不远。林岳山没有立刻接听,而是把手机连在了笔记本电脑上。期间,对方断过一次,相隔十来秒后又打了过来。林岳山启动笔记本上的某个程序,随后才按下接听键。不等对方开口,他的手机直接传出:我在开会,有事请留言。我会尽快回你电话。
很快,电话那边的人开口说话。急切的,慌张地说:“林先生,我,我是老贺。我这边出了事,你……”
不等贺连博说完,林岳山猛地切断电话!他的神色未变,手脚麻利,不疾不徐地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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