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茹缓缓开口说:“初一听皇上赏了个做点心的,本宫当时就想到了虎子哥,说实在的,他做的点心是这么多年来吃过最好吃的。”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沈昕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看出在提到虎子的时候他的表情僵了一下,垂放在身上的手完全不自主的抓了下衣服。
王淑茹抿了口茶继续说:“派人一打听,果然是你们啊,你说这是不是缘分?从一个小镇到京城再到皇宫,你是太医而本宫贵为昭容,不管怎么变,咱们又见面了。”
王淑茹在说,沈昕在听,但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他想起在小镇上递个他粉色手帕的那个小姑娘,红着脸羞怯的藏在王归身后,也想起羞答答送给他绣着一个并蒂莲荷包的那名女子,面色含春眼波如水,浑身上下的气势是那样干净单纯。而眼前的这名昭容,眼睛不再灵动而像蒙上一层沙,嘴角的笑容不再单纯而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算计,这个人让他陌生的不敢认。
王淑茹说的,今天找沈昕来就是叙旧,两年不见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又不好直接差人去找,所
以才说让他来请脉。可是,沈昕在她那坐了那么久主要是王淑茹在说,他只是偶尔作答,就算答也答的是,“是,对,好。”
一直到他从王淑茹的宫里出去,说的字也不过二十。临走,王淑茹让宫女送他出去,还说明日请他继续来。
沈昕想过跟王淑茹重逢的场景,就是没想过会是如此,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被“本宫”两字带来的压迫感。
虽然知道她现在是娘娘是皇上的人,两人还能坐在一起说话已是不易,但还是惊讶于她的转变。
这件事他不会隐瞒虎子,也没必要隐瞒,回家后就把今天的事给虎子说了。虎子听后说:“她现在是娘娘了,跟咱们不同,日后见了总是小心些好。”沈昕觉得也是这个理,单从今日来看王淑茹早就不是原来的她了。
道理他明白,就是对她的拿腔拿调感到心里不舒服,今天也摆明了是用“本宫”两个字来提醒他如今两人之间的差距,让他今后小心说话小心行事。
对此程珉跟樊文华就看开很多,在皇宫特别是后宫,一个平民女子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能从一个才人到昭容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没有心机很手段一味的单纯恐怕早就被人暗地里整死了。
这些沈昕也都知道,就是突然见到如此的转变心里一时不是滋味,又再一想,只要知道她好好的这就行了,提笔给王归写了一封信告知他王淑茹的情况。
第一日是叙旧,第二日,第三日依然是许久,也依然是王淑茹说沈昕听。到了第五日,再多的旧也续完了,更何况当年他们是有婚约在身的,他一个太医频繁出入嫔妃住所,再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传了去,对谁都不好。
沈昕躬身行礼说:“娘娘,卑职已经连着来了五日了,后宫中每位娘娘都有一位请脉的太医,卑职抢了别人的差事,偶尔几日不要紧时间久了恐落忍埋怨,也恐娘娘落人口实。”话说的很委婉,大意是老这么来不是回事,要是真有什么事就请吩咐。
果然王淑茹在听了沈昕的话后笑了一下说:“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不瞒你说找你来确实有事,其实以你的聪明应该也能猜出来,后宫里不就是那么回事嘛,不是你争宠就是我争宠,现在皇上宠着那个陈昭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也是冷落了许久,也不怕你笑话我也只能在御花园假装偶遇才能见到皇上。自从你给皇上进献点心之后我就想,能不能请虎子哥再做上一两样拿手的点心,我也好
有个名头请皇上过来。”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也说的让沈昕无法推辞,以当年的情分做上一两样点心真不算个事,所以沈昕就应下了。
晚上沈昕帮着虎子准备明天开店要用的面团,现在他已经能给虎子打下手而不会像以前一样弄的乱七八糟的,曾经也开玩笑说,等他不当大夫了就专心给虎子当伙计。虎子却虎着脸说:“不行,阿昕是大夫,要治病救人不能做点心,这是粗活。”
看,有这么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维护着自己,就是给他金山银山都不换,如果可以,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下辈子,下下辈子两人还要在一起相守。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沈昕回来说见到王淑茹后,虎子心里就有浓浓的不安情绪,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可他又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会不安。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要开店,要卖点心,沈昕每日从宫里回来都会先来点心铺再回家给程珉帮忙,晚上收铺后一家人会一起吃饭。
平平常常的日子没有什么不一样,就连晚上两人的耳鬓厮磨都没有任何改变,可他就是有说不出来的不安。怀里的人安静的睡着,眉头就连在睡觉的时候都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心里有事。虎子知道自己笨,宫里那些事他不清楚也帮不上忙,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抚平他的眉头,用自己的双臂紧紧的拥抱他,能提供的也仅仅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昕在虎子抚平他眉头的时候就醒了,这几天他心里有事总睡不踏实,稍有动静就会醒来,虎子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他还是第一时间感觉到握着他转过身,轻轻啄上虎子的嘴唇,“虎子哥怎么还不睡。”
“不困,就想看看你。”
脸对脸,眼对眼,眼里看到的只有彼此。月光下虎子的眼睛黑亮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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