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分明说,我所学功法叫作无明境,与水镜诀有何干系?
水镜诀,明镜宗……我又与明镜宗有何关联?
“又做噩梦了?”宋则醒了。
“没有。”我道。
“怎的脸色这样难看,伤口疼?”宋则揉揉眼睛,半迷糊半清醒地查看我的伤口。“不曾裂口,不曾恶化,明镜宗上院的伤药果真好用,江娘子待你也是舍得。”
这个样子的宋则很是清纯可爱,我不想看她。可闭上眼,又是她中了媚药,眼里冒火的模样。
我认命般的睁开眼,恨不得自己昏过去。小腹传来的温热不时提醒我,想要昏倒纯属做梦。
“疼?”
“不疼,宋宗主,你老是摸我做什么,是不是对我别有企图?”
宋则收回手,没好气地白我一眼,道:“都伤成这样,还要说这些。”
“伤好了可以说?”
“随你。”宋则道。
洗漱后宋则在床榻上运功,已全无初见时的凌厉,醉花阴一点一点在她身上消散。待恢复功力,她就要去突破她的内功,之后走向通玄界。倘若我不再执着于师父的任务,是否意味着可就此离开。离开是最安全的做法,再与她厮混下去,我都快要成酸腐诗人了。
功行一周天,宋则亮起明眸。
宋宗主不凡,这才多久的功夫,功力就已恢复大半。我斜斜靠在枕头上看她。
她朝我望来,面上泛起一层极淡极淡的粉雾。像是想不通,她问我:“十一娘,一天到晚你都在想些什么?”
“你啊。”我说。
她又白我一眼。
真是你啊,我心道。
宋则每日都会去镜湖边,我被勒令不许相随,不是她想保密而是我的伤口还没好全。
不去就不去,她的功力日益恢复,明镜宗内有谁是她的对手,何况还有江繁在暗中接应。
我每日在小屋里躺尸,偶尔占点宋则的口头便宜。江繁只是送东西来的时候才会看我,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我只得委委屈屈地扯扯她的衣角,之后宋则就会叫她一起去镜湖。
镜湖之所以被称作镜湖,是因其有两面,一为镜湖之镜,二为镜湖之境,人称心境。习武修道到一定程度会有瓶颈,想要突破瓶颈谋求发展,必先得修心,而人心五蕴炽盛,难以驾驭。心境的作用,并不能使人去除yù_wàng,而是让人直面自己的内心。人有欲,天经地义,然则修行者常会为了除情去欲而压抑自己的yù_wàng,到了某个时刻,yù_wàng就成了覆灭修行的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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