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手机第二次响起。
知道她已到了约会地点,可他乘坐的出租车车轮还在离她约有两站地的路上滚动,心里不免有些惶急。
“喂!你到了!我五分钟就到。”
“我在门口啊!”
迟到一步和马上到手的女人,让柯雷的心慌跳起来,那家伙不受控制地咚咚撞击着口那薄薄的皮,好像马上就要蹦出来。柯雷不由自主地抽回放手机的手,按住口。橘红色的路灯光,辉映的眼前物体在运动中的柯雷的视觉中都飘渺起来,让柯雷恍恍惚惚。
事情的进展出乎他的预料,与她邂逅那天,柯雷喘着气冒险地告诉了她自己的手机号,急促地从背包里找出一张纸,在空白处撕下一条儿写上那十一位阿拉伯数字。他的这种自认为是诚实的举动,并没有当场换回她的手机号码。她只说:
“我给你打电话。”
接着,柯雷又告诉了她自己的真姓,名字舍去了。她却告诉了她自己的全名:苏迪。后来知道这是她的真实姓名。她黑衣的身影汇入了博览中心大门潮涌的人流时,给柯雷留下的只是那一双大而圆、黑亮的有些狡黠的眼睛和嘴角儿一抹微笑的定格。柯雷转身离开,心里明白她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他不自觉地又回头扫了一下博览中心门口的人流,目光没有追寻到她,心头却掠过刚才他从博览中心出来迎面遇见她时、一下子就夺去他的目光、让他怦然心动的她那双丰硕的峰。
第二天是星期日。中午,柯雷在家忙着干家务活,昨天的事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他走进厨房正要弄中午饭,手机响了。
“嗳……”手机里传来有些沙哑低沉的女声,柯雷心里一惊:是她?
“知道我是谁吗?”
“苏迪!”柯雷没有打呗脱口而出,同时闪进阳台,顺手关了通厨房的门。
“看来你的女人不多呀!一下子就听出我来了,嘿嘿……”苏迪在那头笑着说。
“当然,我不是个坏男人。再说你给我的印象深呀!”
“你胆子够大的!在那场合那么多人,你就……”
“其实我也很害怕,怕你骂我:耍什么臭流氓之类!真的,我心吓得哐哐跳。”
“嘿嘿……”她窃笑。
“你在哪?在家吗?”电话那端的空间很静,柯雷问道。
“哪有家呀!我四处飘荡,没有家。”
“瞎说……能见面吗?”
“今天不行,哪天再给你打电话。”电话挂断了。
柯雷兴奋又狐疑。她竟然给打电话了?有门!她还没家?
那是九月中旬,到今天已过去一个多月了。中间她隔几天给柯雷打进一次电话,每次都不说是谁,先问:知道我是谁吗?肯定的回答每次都会令她满意。但并不应允见面的要求和告诉她的手机号码。柯雷的手机没办来电显示。有一天,他路过移动营业厅,突然想到手机可以从电脑资费查询中查到她的手机号。他回忆起她头一天打进电话的时间段,在电脑上一下子就查出了她的号码。当他打进她的电话时,她却没听出他是谁。他先告诉了她,并以此调侃她不如他。她窃窃地笑说:“我没想到你能打进来。”
“我在营业厅的电脑上查到你的手机号,这下子你还神秘吗?”
“嘿嘿……”依旧是窃笑。
知道了她的手机号,并没有求得与她见面的应允。一晃又过去十来天,中间变成了都是柯雷给她打电话。直到昨天,电话中她说和姐姐在服装城,要求见面,她一会儿说,过一会儿再说。一会儿又说,她牌友还要找她打麻将。让柯雷等两小时后再打电话。柯雷说打麻将两小时你能够吗?她说,我四点半时给你打电话。可等到晚上也没打进来。柯雷已失去信心了,心里咕哝:尽瞎闹哄,没希望了!他想放弃了。第二天,一想起她又控制不住地在手机上按下了那已经熟悉了的号码。她在睡觉,打通后的前两声没接,直响到自动掉线。隔了一会儿柯雷又打,通了。她懒散地惺忪着声音跟他说话,他想象着她在被窝里的情形,问她:“你穿着衣服哪?”
“谁睡觉穿衣服呀?”
“那你是光着身子啦!啊!睡美人呀你!”他挑逗地说。
“嘿嘿……”
“大白天睡觉,夜里打麻将,你是昼伏夜出呀!”
一个月下来,柯雷已经到她不工作,除了打麻将就是睡大觉。麻将都是在宾馆包房玩整宿的。有一次她在宾馆里还嬉笑着说:“让我们牌友中的漂亮老妹跟你好吧!”电话里真的听见另一个女的吃吃笑。“不工作还赌钱,哪来得呀?”他把这话说给她听,她只是嘿嘿地笑。
断断续续的电话来往中,她告诉说她离婚了,被人抛弃了,没有家也没有工作。那怎么生活呢?“你是不是傍大款做人家的情人呀?”他不容置疑地想到了这一点,并毫不客气地说给她。这之前他已隐隐感到她是这样生活的了。但她竟坦然地承认了!让柯雷惊诧地想:现在的中国女人真是跟过去不一样了,对隐私的坦荡,让柯雷相信中国人的观念真是和过去大相径庭呀!
她说还没睡够。他知道她一个人躺在屋里,又挑逗她说:我去陪你睡呀!哈哈!她竟认真地说不行,这是她那个他的姐姐家,他的老婆去美国了,他还有一个女人在一起住,还有他的儿子。他白天来这儿,晚上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柯雷猜到那家伙肯定是个做生意的,她说:是。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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