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北原心想,我早就来了,还看你表演了一整圈的自由泳呢。
薛维哲冲他一笑:“不好意思呀,让你久等了,先喝点东西吧。”
薛维哲那还滴着水的古铜色皮肤,鲜明的,咄咄逼人的六块肌,让胡北原不由的背上一紧,心想,周翰阳当时说的也有道理,虽然他从小是跟老爸学过点招式的,但以对方这样的体格,真要一言不和打起架来,还真说不准谁会占到便宜呢。
管家送来酒水,胡北原就谨慎地在池畔的太阳伞下坐了。
薛维哲也终于美人出浴,施施然地披了块管家送来的浴巾,走过来,惬意地在他对面坐下。
胡北原不想多看他那身肌r_ou_,免得灭了自己威风,于是低头把准备好的一叠材料递过去:“因为坏掉的部件只能进口,所以价格比较高昂,单据和证明都在这里,请薛先生过目。”
薛维哲心不在焉地草草看了一看,笑道:“哦,没问题。”
“那……”
“我写张支票吧。”
“行啊。”
“哦,我没笔。”
胡北原立刻说:“我有。”
薛维哲安静了片刻,又笑道:“不好意思,身上没带支票。”
胡北原心中骂道,你穿得这样,能把支票簿藏哪儿呀,塞裤裆里吗。真能装模作样。
脸上他还要客客气气地:“没事,薛先生找到了再签也不迟,我可以等。”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签张支票来,老子今天就不走了。
薛维哲笑道:“我们干脆进去谈吧。我顺便找找。”
“行啊。”
胡北原心想,我倒要看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进了旁边那独立成栋的小洋房,里头自然又是一番富丽堂皇,不必细说。
胡北原亦步亦趋的,生怕这欠债的家伙不老实。
薛维哲倒不避嫌,反而相当坦荡荡地,当着他的面就换起衣服来了。
虽然说都是男人,有的大家都有,没什么稀罕,胡北原还是有种瞎了氪金狗眼的感觉。
那快快分明的腹肌,那结实的胳膊大腿,那……妈呀……
胡北原只得拿眼睛看窗外,免得伤眼。
薛维哲穿戴整齐,开始慢悠悠地四处寻觅起他的支票簿来了。
胡北原也拿出十成的耐心来——他不怕耗啊,他这种小人物的时间反正是不值钱的。
半天寻觅未果,薛维哲微微笑道:“好像是落在公司了呢。”
胡北原心中又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还是笑容可掬地:“那,我陪薛先生过去取?”
“那倒也不用。”
“那,你看是要?”
“我让人去拿吧,我们在这等着就好。”
还真用上“拖字诀”了呀。
胡北原把双手握在身前,作耐心状:“行,反正不急,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想随便把我打发走。
于是两人在沙发上坐着,隔着茶几,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穿上衣服,把肌r_ou_藏起来以后,薛维哲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杀气腾腾咄咄逼人的了,配上那点若有似无的笑容,还有几分雅痞的味道。
薛维哲倒没有丝毫被债主盯着的尴尬,还神态自若地跟他聊起来了。
“你替翰阳做事多久啦?”
“几个月而已。”
“哦,你是新人?”
胡北原被戳到痛处,气不打往一处来:“他才是新人。”
薛维哲了然地哈哈一笑:“哟,太子党空降是常有的事,不用介意嘛。你看着也年轻呀,有的是机会晋升嘛。”
“……我不年轻了。”
聊了一些在胡北原看来毫无营养的家常之后,薛维哲说:“哎,差不多要吃饭了。”
胡北原心想,怎么,想借吃饭来打发他走?
不等他想好对策,又听见薛维哲说:“不如在这一起吃顿便饭,顺便等支票簿。”
“……”
胡北原有点摸不准了,这家伙到底想什么呢?
难道要用一顿饭来贿赂他,然后不给赔或者少赔?
薛家的这一顿饭还颇丰盛,大块的牛排,j-ir_ou_,海鲜,跟薛维哲那身肌r_ou_很对得上号。
胡北原索x_i,ng放开来吃,他没什么好矜持客气的,讨债的嘛,不多吃点怎么跟赖账的耗?
薛维哲吃得不多,倒是喝了不少酒,还一直似笑非笑地隔着桌子拿眼睛上下打量他。
胡北原心想,干嘛,给他j-i,ng神压力啊?
他可是刀枪不入的呢。
胡北原想象中的鸿门宴,竟然无风无浪地结束了。
他豪情壮烈,自然吃得一直满到喉咙口,连明天早餐的份都一起塞进去了。
而没怎么动筷子的薛维哲还能露出一副饱足的满意神态,这就让他有点奇怪了。
末了还真有人来给薛维哲送支票簿,薛维哲这回也不拖延了,相当爽快地大笔一挥:“这是给你的支票。”
胡北原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下,一毛钱不少,也没点错小数点,更不是假支票。
于是赔款顺利到手。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起码今天的任务是圆满完成了。
薛维哲送他离开的时候,甚至还笑微微地说:“有空再来啊。”
胡北原心想,再来?
难道丫还想撞下一次?
胡北原旗开得胜,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回去向自家上司汇报,献上支票一张。
周翰阳听完他的叙述,却没有对此表现出丝毫赞赏和喜悦,反而大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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