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高声打断,挑眉发难道,“无从说明难道非要坐上了龙椅,将这江山改朝换姓成钟离,才算有如山铁证?”
她径自摇头,方要开口争辩,阿喜却一个箭步冲上来跪下,字句恳切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今日伺候着殿下至文华殿,是有宫人来报太傅未至,过了会儿子殿内炭火有异,殿下与奴婢才昏睡不醒的!所谓私穿龙袍、谋害贵妃等欲加之罪,殿下实在冤枉,还望皇上明察!”
乔太后凤目怒视,厉声呵斥道,“放肆!乾清宫内岂容你一个宫婢吵嚷置喙”
阿喜强忍着泪水,再度叩首无力道,“奴婢不识……”
太后冷笑几声,不依不饶道,“空口无凭,人证物证皆无,哀家与皇上如何信你?况且钟离一门结党营私被贬崖州,皇后怀恨在心是人尽皆知。只不成想竟下了这样大的一盘棋,以你妇人之力做不到颠覆朝政,便仗着皇上对你儿子的宠爱密谋不轨么!”
她跪在那里空有一腔悲愤,实则如同父兄当日,百口莫辩。
她所能收集的人证与物证,早就被她们有所准备地销毁殆尽,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过是自己的宫人强词狡辩。
江淇上前一撩前襟跪下,高大的身影在殿内恭谨行礼道,“皇上,此事的确蹊跷,臣出宫去寻方太傅时,路上也有几多埋伏窥视,只可惜暗处人狡猾,并未现身……”
连烁瞧着钟离尔跪在那里,只抿唇不语,太傅从怀中拿出一纸,恭敬托过头顶道,“皇上,若说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有二心,臣为太子太傅实在不可苟同!这是当日臣与太子课上探讨,殿下所书肺腑之言,还望皇上过目!”
全公公将薄薄一纸谨慎呈与帝皇,他指尖有些颤抖,瞧见黑纸白字,是他的儿子写道----“贤君犹在,太子可死国。”
皇后听见他低声念出这句话,只觉砚离一片心意仍教人震撼,垂首阖了阖眼,强忍下眼眶中的酸涩。
方卿愿再深深叩首求情道,“是啊皇上,太子这般心性,如何会做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臣愿以性命担保,望皇上明察!”
太后冷笑一声眼眸如钩,盯着皇后道,“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竖子言行不一,皇后与太子无视天威意欲谋反,殿内臣子亦是处处回护,尤见其心可诛!”
皇后跪在那里,挺直了脊背瞧着上首的帝王,一双眼通红地逼视着他,连烁利落出声打断道,“此事还未有定论,谋反的罪名扣在皇后与太子头上实在不妥,母后自矜言行!”
乔太后眼眸怒火熊熊,转首厉声道,“皇上!”
话音方落,楚辞从内殿慌忙步出,跪下颤声道,“皇上,娘娘,殿下寒气侵体,又触中冰块伤了额头,高烧不退,已是……”
他再难言,连烁在上首看见钟离尔对着内殿撕心裂肺唤道,“砚离----”
她拖着皇后层层冠服起身往内殿奔去,诸位太医拱手一步步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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