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人见到男孩,忙躬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男孩……也就是当朝太子微微摆手,站在通向寝殿的门口问道:“萧昭仪她……”
“禀太子,娘娘她……去了……”一个宫女低声道。
太子抿抿嘴,招过殿外的一个小内侍,“去告诉陛下,萧昭仪薨逝,仅留下一……”
太子顿了声,望向老嬷嬷,老嬷嬷会意,恭声道:“回殿下,是个小……”
“是小皇子!”跪在床侧的柳湘莲突然插声道。
老嬷嬷心里一惊,她在宫中少说也有二十余年,早就见惯了宫里秘辛的她选择了闭嘴。太子闻言一怔,他虽才十岁有余,可偏偏是生在帝王家,帝王家的孩子哪有什么真天真,他们从小就知道什么叫黑暗。
太子微微眯起眼,死死看着柳湘莲,一股上位者的气势从他身上顷刻散开,虽是微弱,却令殿内无人敢出一口大气。
柳湘莲忍着心底惧意,倔强的与之对视,这是萧昭仪离去前唯一的遗愿,她知道这对小公主不公平,但是一个庶出公主不是作为和亲对象就是作为笼络工具,除了这俩还能有什么选择。更者生母不在,亦无母族帮衬,命运更为凄惨。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不知是是不是太子的气势影响,连老嬷嬷怀里的婴孩也是默不作声,她与寻常刚出生的婴孩略有不同,正睁着乌溜的双眸望向寝殿外,平静的眸子似乎闪着一道道不明的眸光。
与此同时,太子锐利的目光正好扫到婴孩身上,不由惊讶地挑了挑眉,“嬷嬷,抱出来让孤瞧瞧。”
闻言,柳湘莲一颗心旋即吊在喉咙口,她连忙看向萧公公,萧公公是萧昭仪还是东宫宫女时的义兄,那些年来也亏得萧公公照料,萧昭仪才安然活到被皇帝看中美色,一举飞上枝头。
萧公公对其轻摇了头,柳湘莲无法,只得垂首不语。
奶嬷嬷睨了眼柳湘莲,不敢迟疑忙抱着婴孩送往太子面前。
太子好奇探去身,听闻婴儿刚生时五官都是尚未长开,但眼前的婴儿却明显不同,五官分明,隐有几分萧昭仪的样貌,太子老气横秋的长叹了口气,“萧公公,孤瞧这九弟的相貌倒是随了萧昭仪,你说他该叫什么比较好呢?”
不管昭仪薨逝,还是皇子出生,亦或是皇子取名,这都不该是太子插手的事,但如今皇帝昏庸,终日沉迷美色不务朝政,更不管后宫事务。太子虽以嫡子之身在众位老臣的辅佐下涉手朝政,可后宫却无做主之人,太子生母,皇帝元后早在三年前便以长辞,皇帝迟迟不立继后,以至后位空悬,这后宫事务也有些许在他手中。
是以,太子这一举动倒也无人诧异,有人更是欣喜不已。
柳湘莲在听到太子话中的‘九弟’二字时,便以泪流不止,萧公公亦是激动不已,宫中谁人不知当今皇帝不理世事,这几年来好几个皇子公主出世,有哪一个有幸见到过一面,更别提为其赐名了,萧公公可清楚记得在来钟秀殿时,皇帝才搂着两个美人在御花园里颠鸾倒凤,白日宣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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