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龙六年七月,戎狄首领发兵漠北突袭天狼城,其弟率军凭借城池之坚固及城内粮食之丰足,力矩其兄数月。
景龙六年十一月,漠北大雪纷飞,天地皆披上了一袭银装,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荡在空中,朔冷的寒风突如袭来,带着雪花飘向了远处。
“贱人!总有一天,本王会让整个秦国为你们主仆陪葬,这一天也不会太晚!”一座营帐内,戎狄首领满眼阴鹫,不留余力的一脚狠狠踢在华阳腹部。
华阳瘦弱的身子像是被甩出的破布娃娃重重砸在了榻边,脊背传来的疼痛仍盖不过腹中翻江倒海般的剧痛,痛楚逼出一身冷汗,淤血从口中吐出,殷红的血液顺着她白玉般的脖颈滑落,甚是刺眼。
华阳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回望了眼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南云梦,眼底划过一丝恨意,她缓缓回过头,轻蔑地看着戎狄首领,“戎狄第一勇士?真是笑话,不过是虚有其表的废物!打不过你弟弟就拿女人出气,真是威风!”
戎狄首领闻言,不怒反笑,“你以为用话侮辱我就能让我失去理智去和那个叛徒决战?告诉你,本王不会上你这个贱人的当!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叛徒能抵挡我这么久的进攻有谁在帮忙,你们秦人就喜欢用阴的!”
“既然知道,那你倒是去打啊!该不会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才躲到女人这找自信?”华阳不甘示弱与之对目。
“贱人!”粗大的手掌挂着利风狠狠拍在了华阳的脸上,白皙的脸颊很快浮现一道红印,“别太得意,那叛徒的手里已经没多少兵了,用不了多久本王就会让你看到背叛者是什么下场!”
戎狄首领挥袖离去,不一会儿,帐内又多出一个人,恭敬地单跪在华阳面前。
“公主,为何不让我直接杀了他。”
“直接杀了他未免也太便宜了他!”华阳撑着榻缘坐在了榻上,双手小心地捧着南云梦削瘦的脸颊,“曾经我只想让他死,让戎狄永远也不敢对大秦生出不敬之念,但现在……我不但要他死,还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骄傲的一切从眼前失去,我要让他所有的族人为他陪葬!”
最后的那一句话似从炼狱里飘来的憎恨,一声无视了生命的恨意。
暗卫低下了头,装作没有听到这番话。女人一旦狠起来,男人都要退避三分,为了她们所爱之人,她们可以放弃一切,乃至生命。
听说每个活在世间里的人都有一根支柱,是支撑他活着的支柱,一旦支柱坍塌,这个人也将死亡,就算他还活着,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若这根支柱是人为破坏,这个人就会为了支柱报复另一个人,不分善恶,不管对错,只要能让那个人死,死的痛苦,不论什么手段都可以,哪怕……天地不容!
他清楚的记得三个月前戎狄首领从混入天狼城内的探子口中得知,叛军中有人通风报信泄露军队的信息,戎狄首领就将坏了他好事的南云梦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捆在马后,再让马拖着她足足跑了两个时辰,南云梦这个女人也是狠,自始至终未吭过一声。南云梦也在那次的报复中伤到了脑袋,至今昏迷不醒。
“地图绘制好了吗。”淡漠的声音拉回了暗卫飘远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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