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还要将兵权交于她手?”
秦瀚苦笑道:“比起外人,一笑至少我是一手带大之人,可信度更高,可也不为全信,暗地里我也防着一招。”
一番话听得唐婉仪瞪大了眼,她知道帝王都是多疑的,但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妹妹他都防着一招,那她呢?
唐婉仪嗫喏着唇,一句连她自己都没反应的话悄然吐出:“连我……你也防着?”
“……是!”犹豫片刻,秦瀚艰难地吐出埋藏的答案,随后便又补了句,“若栋儿如今已成年,我亦无碍,他也不例外!”
“为何!”一声质问似倾尽唐婉仪全身之力,说完,直挺的脊背便弯了下来。
秦瀚苦笑道:“帝王多疑,凡坐上了这个位子,除了自己哪怕是再亲的人也要防备,这也是为何曾经皇帝多称自己为寡人,孤家寡人,世间无人可尽全心。”
唐婉仪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如今她终于明白秦瀚登基前她母亲特意告知她,帝王之言不可全心。他在防备身边人,身边人又何尝不在防备他!
“那你,为何还要坐上它!”
“因为,母后遗愿。”
随后,唐婉仪便不再语,秦瀚也不借着说,殿内随之安静了下来。
良久,唐婉仪再次开口,“那如今呢?你还防着我吗!”
听着咬牙切齿的质问,秦瀚无奈笑道:“都一只脚进棺材的人了,还有什么可防的。”
唐婉仪低敛的眼睑蓦然抬起,眼中泛着的水光似在决定着什么。
“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瞒你多年的秘密。”
“什么?可别说栋儿不是我的,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秦瀚逮着机会戏笑道,却换来了一记嗔怒。
“和栋儿无关!”唐婉仪伸手在秦瀚腰间轻拧了把,随后挂下了笑意,“是和一笑有关。”
“一笑?”秦瀚眉头一挑,直觉告诉他,这是不小。
“你还记得天元二十三年发生的事吗?”
“天元二十三年……”相隔差不多快九年了,记忆都显得有些模糊,但秦瀚却对几件事记忆深刻。
天元二十三年六月,他被派去江南赈灾,时隔一个月后先帝被刺杀于未央宫,同月他在回途中遭到刺杀,十月他登基为皇。这几件事中,和秦一笑有关的也只有宣帝被刺杀一事,难道那刺客和她有关?
秦瀚带着这丝猜测听唐婉仪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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