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是当今和人社会普遍的认知和绝大多数人的生活习惯。主流文化认为会在夜间行动的多是偷鸡摸狗之辈,要么从事下三滥的行业要么胸无大志沉溺于酒色之中,而从大体上来看他们的这种偏见也没有太多错误。
火烛在探洞时消耗一空后,一行人才知道新月洲的照明用具十分昂贵,即便是财大气粗的青田家也并未备上多少。养蜂业似乎在这边并不似里加尔那么旺盛,官家常用的蜂蜡火烛标准为一新月尺长——换算成里加尔标准单位大约是17公分,因为正好是成人手掌中指到手腕的长度所以也俗称“一掌烛”——这种蜡烛一般一支要卖到400文左右。
要知道大部分和人平民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一两银,也即是1000文铜钱。买两支加起来省点用也顶多烧个18小时的蜡烛便只剩下200文来维持家计,有多奢侈也从中可以看出。
民间在他们的角度这也解释得通:对着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全盘托出不仅显得没脑子还很可能完全得不到自己所要的讯息,以他们的立场来说维持警惕方才能活得长久。
但亨利这边又何其不是如此。事事都要你“站在对方立场尝试理解”的人往往不光是立场可疑脑子也不太好用,因为归根结底话说得再漂亮人和人之间也还是存在各种各样的小圈子小团体的。
你所应当做的是优先考虑自己所在的团体的利益,在满足了自保的前提下再去尝试理解对方,而不是像童话读多了的公主大人一样觉得夜不闭户亦无妨天底下都是好心人。
只是人和人之间的圈子团体势力并不总是泾渭分明,像一场大雨中池塘表面泛起的万千涟漪,它们互相影响互相覆盖又此消彼长,所以总有人分不清什么才是自己所属的,一心向着其实并不把你当自己人的圈子——我们扯远了。
总而言之,各取所需保持距离,不必舔着脸去拉关系蹭淡水和其它物资,而是以他们需要的一些东西进行交换。这便是亨利一方和龙之介一方所达成的默契。
这种默契让两方人马能相安无事地并有一定程度的合作,而只要不对互相之间要求立,虽然还有些虚弱无法长途步行但已有在营地独自行动的能力。
情况还算比较严重的还是阿惠,她仍旧半梦半醒,有时满身冷汗醒来大叫又有时候睡得像是死了过去一样半分钟才呼吸一次。也因为这个原因,虎太郎在付一行人酬劳的时候显得不情不愿——照他原话来说:“人都成这样真能算成功救下来吗。”
满怀怨怼的公子哥这句话让米拉挽起袖子差点没一拳头揍上去,但虎太郎显然就是这样的人,一个极度自我中心的公子哥。他或许会在一些情况下作出让人佩服的举动,但你不能指望他在本质上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不情不愿的公子哥最后给了他们8两金子的酬劳,考虑到本地平民的收入这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但拿出手的虎太郎却显得不是很在意,照他的意思要是阿惠情况好些的话他原本打算给的更多。
不缺钱却吝啬,因为给钱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是一种奖赏——既然这些人工作完成不到位那凭什么要给钱?
典型的上位者思维。
这笔款项最终被亨利、璐璐、米拉还有咖莱瓦均分,鸣海等青田家的武士虽说也参加并出了很大力气却没有接受,一来他们不缺钱二来身为武士做这种事拿钱显得很不体面。
绫不拿钱也是同理,她也没有太多这方面的需求。作为新京认证的博士在境内受到很大尊敬,她甚至可以直接去很多地方直接蹭吃蹭喝也没有问题。
每人二两金足以支撑相当充裕的生活一年以上时间,这算是没有白费劲去冒险。不过这是光考虑吃住问题的结论。
里加尔的冒险者们能赚得不少的佣金,哪怕被公会抽成一半最终到手的也还有不少,但大部分却始终在底层徘徊,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装备的损耗问题。
刀剑没有外行人想象的那么耐用,哪怕是优质钢材所制一场战斗下来卷刃掉尖等问题也仍会有,这种程度的修复耗费的资金也不算少了。
增加厚度诚然能使得武器更加耐用不易损坏,但截面更厚的刀剑往往会牺牲切割性能,变成又钝又沉的尴尬存在。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你是希望有一把相对脆弱易损需要常常保养打磨但很是好用吹毛断发能杀敌制胜的武器,还是希望有一把不用经常关照也不容易坏,可是打上去无法斩断对手的持剑手哪怕用力能打骨折却效率还是比不过正儿八经钝器的钝剑?
厚重的刀剑还会增加使用者的疲惫度,所以不论是里加尔还是新月洲好用的长剑长刀都不会特别沉重。
好剑难寻,在轻薄顺手的前提下要拥有足够强度的刀剑无一不是出自大师之手,而这种级别的工匠往往是有钱都可能买不到的。因此到头来大部分人就只能选择品质较好的武器然后小心些使用。
就像老话说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和人的剑技甚至有用刀的平面和刀背去格挡对手进攻从而保存较为轻薄的刀刃这种技法,但真到了生死关头还在意这种细节的往往是刀保住了人没命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收入的资金虽然不算少,但考虑到任务中损坏的武器铠甲消耗的物资需要补充的部分,这笔钱便可谓来得快去的也快。
虽说作为青田家的贵客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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