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很是不愿意。按她原来的想法,是要把南方集团的手续费率定在中游的水平线上,如果和李欣商量得好的话,甚至可以提高到中等偏上的水平。反正这都是业内的惯例,只要和客户协商过,这手续费高一点低一点都是允许的。
以南方集团的实力,开户以后的交易量一定很大,这手续费率稍高一点,自己这边的收入就很可观了。
袁杰也看出来了,南方集团在期货公司开户,乃至将来做交易的事,估计都是由李欣来具体操作,手续费率这事应该和他不难沟通。再说了,手续费率谈得高一点,期货公司对李欣这个具体承办的人也是有相应的回报的,这对他也有好处。
本来这种给客户开户的业务,没有多少技术成分,就是收集信息填表而已,袁杰完全可以交给下面的业务员办理就行了。她之所以亲自带队,就是想来和李欣商量这个问题的,这可是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的大事。
刚才李欣带着两个业务员出去时,让她在办公室里等着,说马上就回来,袁杰还以为李欣是要支开自己的手下,和自己单独商量手续费返点的事,这让她心里暗自高兴。她想:要是李欣主动提要求,手续费率这事就更好谈了,来期货公司介绍客户的人,无一例外的都会提到这个问题。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李欣一开口就要求把手续费率定在最低标准上,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实在是不明白李欣为何要这样做。
后来在回公司的路上她想明白了,除了担心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以外,李欣自己在股票上赚了大钱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现在根本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问题是有几个人能像他那样财大气粗啊,他大笔一挥就把手续费率降得这么低,他倒是无所谓,可自己这边的收入一下子就降低了很多!
可现在李欣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袁杰也只好同意他的意见,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失去南方集团这个大客户,那样损失更大。
袁杰刚从南方集团回到公司,在客户交易区看行情的侯贵就到办公室来找她了。
“袁副总,现在这价格还能不能买?”侯贵忧心忡忡地问道。
袁杰说:“侯厂长,又有什么打算了?”
侯贵说:“刚卖掉的那些单子有点可惜了,这两天又少赚了几千元钱。这倒还是小事,我就怕价格跌不下来,到时候原料上损失更大。”
袁杰笑道:“当时我就劝你不要卖,等到你的原料到手以后在卖,可你想的是先把利润落袋为安,现在又后悔了吧?”
侯贵挠挠头说:“现在这个价位让我左右为难啊,买了怕跌,不买又怕涨。”
袁杰说:“侯厂长,你还是要调整一下思路,不能这样考虑问题。你和他们那些跑短线搏差价的人不同,不能今天看涨明天看跌来回折腾,你是为厂里的原料买入套期保值,如果你觉得后市会涨,那买入之后就只能在原料到手后再平仓。”
侯贵说:“我现在也搞懂这个关系了,可问题是一两个月以后到底是涨还是跌,我也看不准啊!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现在到底该不该买?”
袁杰一听,头就有些大。别说这个问题她自己也看不准,就算她自己有明确的看法,她也不敢对侯贵明说。侯贵这样的新手她见过很多,因为没有丰富的交易经验,所以很容易被别人的意见左右。如果是一般的小散户,资金量不大,交易量很少的话,给他们出点主意也没关系,只要设好止损线,盈亏也就几百元钱。
可是侯贵就不一样了,他这是买入套期保值,说不定持仓量会比较大,持仓时间也比较长,要是到时候亏了,被他埋怨倒还是小事,以他那种斤斤计较的做事方式,自己怕是猫抓年糕,脱不了爪爪了。
于是她说:“这个我也看不准啊。”
侯贵说:“那你们这里其他大客户是怎么看的,看涨的多还是看跌的多?”
他这么一问,袁杰想起了和李欣的谈话,听他那意思,南方集团对后市是看空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倒是一个重要的价格信息。毕竟南方集团本身就是一家实力雄厚的金属铜生产企业,他们的意见可是举足轻重的。
想到这,袁杰说:“其他客户是怎么看的我倒没注意,不过最近有些业内人士也觉得铜价太高了,要小心回调。”
侯贵说:“这样啊,那就是不能买了?”
袁杰赶紧补充说:“这个你还得自己拿主意,我也是听说的。其实任何价位上都有人看涨有人看跌,具体怎么做,还得自己判断。”
侯贵在袁杰这里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呆在期货公司也是煎熬,就下楼开车回厂里去了。
南方集团办公楼内,姜华从刘中舟办公室里出来,路过李欣门前时,看见李欣坐在电脑前发呆。看着李欣这副神态,姜华开心地在楼道上吹起了口哨,他想起了前两天在会议上李欣因为固执己见被刘中舟冷落的那个情景。
在他看来,李欣这样有话直说,心里藏不住一点事情的处事方法,在目前这个位置上是呆不了多久的。
作为刘中舟的老部下,他太清楚刘中舟的为人了。刘中舟表面上看起来开明、大度、喜欢接触新事物,可实际上非常忌讳别人挑战他在集团内的权威,容不得不同的意见。
心思全部用来揣摩上级意图的姜华,在李欣还是他的手下时,因为李欣的桀骜不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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