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主持人说:“下面参会的人员递上来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问西部铜业的王总,问题是这样的,按目前70000元的铜价计算,西部铜业现在每吨铜的利润是多少?”
主持人念完这个问题以后,对着王总呵呵一笑:“王总,这个问题很尖锐啊,其实这个问题一开始我就想问,可是我没敢问,现在看来会场上关心这个问题的人很多啊,您看您是不是回答一下?”
那个王总听了以后,颇有些为难地说:“这个问题涉及到企业的商业机密,我不好很明确地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我可以这样说,西部铜业每吨铜的利润不是业内最好的,也不是业内最差的,应该处在中游偏上的水平。”
主持人笑道:“我很理解王总面对这个问题的难处,同时也惊叹王总的这个回答真的是好官方噢。”
王总解释道:“其实这是整个行业的问题,纠结某一个企业的吨铜利润率意义不是很大。上午专家做的报告里边已经给出了很详细的统计数据,业内现在每吨铜的利润是个什么水平,报告里已经说得很明确了。那么根据那个报告里给出的数据,再加上我刚才的回答,大家也就能初步估算出来我们西部铜业的吨铜利润是多少了,原谅我只能说这么多。”
主持人说:“好的,那我们接着进行下一步的提问。”
金昌兴耍了这么一个心眼,依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很是沮丧。
他不知道现在南方集团面临的这种问题到底是普遍现象呢,还是很极端的个案?
反正在目前这样大家都认为是一片大好的形势下,金昌兴自己却觉得有些坐立不安,那些业内统计出来的平均数据对他来说毫无用处,将来如果铜价达不到8万元以上的高位,那南方集团面临的问题就大了。
金昌兴心里越想越害怕,即使是在温暖的会议厅里,他的后脊梁也不由得一阵阵发凉,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管世人对铜价充满了怎样的期待,它都按照它自己的规律运行,在7万元的整数关口纠结了几天之后,它就义无反顾地向下跌去。
半个月之后,铜价就跌到了64,400元。
铜价如此快速的下跌,让金昌兴措手不及,内心深处一直坚定地认为铜价跌不破7万元的他现在有些慌了。
开始的几天里,看着铜价每天几百元的往下跌,金昌兴用不久前研讨会上专家和业内高管的意见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没关系的,跌破了7万元很快就会拉回来的。
可现实却一点也没有给他这个面子,铜价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泄。
焦头烂额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前被视作是未来几年盈利大户的这座矿山,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巨额亏损的沉重包袱?
现在的他,即使心里还有一丝铜价会立刻回到7万元以上的想法,也不敢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了。
他心里很清楚,要是跌破了7万元以后,下跌幅度只有1000甚至2000元的话,短时间内再收复7万元这个关口还有希望,可现在破了7万元之后下跌的幅度是6000元,短时间内要想收复这么大的跌幅,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按现在的价格计算,新矿山一年到头得亏损1亿多将近2亿,这个数字还不包括银行的贷款利息。
他现在每天晚上只要一闭上眼睛,这个巨额的亏损数字就不断地浮现在眼前,让他整夜无法入睡。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金昌兴撑不住了,他到医院去找医生开了一些助睡眠的药,这些药吃下去以后,晚上的睡眠效果有了一些改善,可是白天上班的时候他的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
他一看这些药物的副作用挺大,担心长期服用会影响身体健康,就没再继续服用这些药了。时间一长,心力憔悴的他面上就挂了相,两个眼圈黑得像熊猫一样。
公司内部注意到他这些变化的人其实挺多的,可是由于金昌兴平时不苟言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和手下没有什么过多的交往,所以手下这些人看到他这种情况也都只是在私下偷偷地议论,没有人敢主动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回天无术,深感独木难支的金昌兴召集了薛晨志、黄洪亮、郑国瑞和新矿山的矿长一起到他的办公室商讨是否将新矿山停产的问题。
参加会议的这些人当中,除了黄洪亮以外,其余的人都面色凝重。
而黄洪亮却不一样,他是面带笑容的。他脸上那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笑容,与他的年龄和身份极不相称。
他笑盈盈地给在座的各位发烟,尤其是在见到从冶炼厂赶上来的薛晨志时,他出来回答说:“总体上来看,铜价这次下跌分三个阶段,第1个阶段从84,000多的最高点跌到了75,000元。接着是第二个阶段,从75,000多跌到7万这个整数关口。第3个阶段是跌破了7万元,快速下探到目前的64,000多。如果这次的下跌是技术性回调的话,那么在第一阶段结束后就应该继续往上涨,甚至在第二阶段跌到7万元这个整数关口的时候,也还可以抱有这样的希望。可是现在第3波都跌到了64,000元附近,总体上的跌幅已经超过了2万元,这就不应该从技术性回调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了。”
以前薛晨志参加这样的会议话都不多,让金昌兴感觉他城府很深,从来都不会明确表示自己的意见,只要不涉及他冶炼厂的核心利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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