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没有了尚扬的饭厅,任何人都大气不敢喘,坐在最中央的赵本忠,愣了好久,没有预想之中的气出高血压、更没有心脏病发作,而是很平静,平静到让人感到恐怖,他端起了酒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二十几年的原浆入口辛辣刺激,仿若一条火龙在体内游走,把酒杯砸到饭桌上,一言不发的站起来。
“爸…”
赵素梅担忧叫道。
“我扶您…”
赵素菊站起来,要抬手扶住。
赵本忠摆摆手,示意不用,随后亦步亦趋的走向卧室里,看背影,好似突然间进入耄耋之年,沧桑了太多太多,他走进卧室,把门关上,又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看着窗外,嘴里缓缓呢喃道:“难道我真的错了么…”
而门外。
赵素梅抬手抹了抹眼泪,指着对面的赵素仙狠狠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你看看给咱爸都气成什么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不说话过,从小你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都已经这么多年,你儿子又来撒野,我告诉你,咱爸要是被气出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赵素梅又抬手拽了一张纸,擦拭着眼泪。
“就他还想出人头地,做梦吧!别怪我做姨的嘴损,咱爸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早晚一天得进监狱,这么多年他闯的祸还少嘛,爸妈都来市里多少年了?还有老邻居找上门来,说给他孙女糟蹋了,都是你那个好儿子干的事,还不止一个!”
赵素仙已经收住哭声,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麻木的盯在满桌子,还一口没吃饭菜。
好不容易从省里回来一次的赵瑞异常无语,但他知道自己不合适开口,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坐在椅子上。
赵素梅又指着她鼻子道:“赵素仙,你别给我装傻,你能不能给咱爸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不能,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赵素菊跟着补充道:“对,我也不认你,以后你家有什么破事都别找我们,也别让我们知道!”
面对两人的群情激奋,赵素仙缓缓抬起了头,她看着眼前两位与自己面庞相似的面孔,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像要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给看清。
“你这个木头,今晚别上我的床,刚才让你揍他,你跟个傻子似的就不动地方,是个死人么?”
赵素梅怒其不争的骂着。
吴刚呵呵的干笑,不大愿意参与老赵家的战争。
赵素菊又吼道“赵素仙,你别装神弄鬼的,当初你让全家人跟你丢脸,我因为这件事找对象都有影响,现在你又生出个这样的儿子,我们老赵家是欠你的么?”
赵素仙终于缓缓收回目光,迎上他俩的目光,生病了一样的平静笑道:“我们家尚扬一定会有出息的!”
“啊?”
两人万万没想到从她嘴里听到的是这样一番话,同时愣住。
赵素仙转头对旁边的陈芝兰道:“妈,你保重身体,我先回去了…还有小瑞,有时间去临水玩,小姑给你做菜…”
陈芝兰扭过头抹着眼泪。
赵瑞看了看前方两位姑姑的表情,随后微微点头。
赵素仙一言不发,转身也走出房门。
……
亲戚亲?
也不一定亲。
亲戚都有穷富分。
穷的不向赋来奔。
富了也不登穷的门。
这些话不是尚扬想的,也不是尚扬说的,而是刘牧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发行专辑里面的歌词,专辑一经发出,火遍大江南北,专辑销售十几万张,如果不是写的太过真实,会如此火爆么?
尚扬不想把任何人想的太邪恶,可自己家的例子就在这放着,由不得他装作傻白甜对人情世故一概不懂。
穷,被人当做穷亲戚。
富,被人赖在身上。
同样难做。
他走出门之后,双手一直攥着拳头,沿着马路不断前行,不知道去哪里,漫无目的走着,步伐出奇的快,恨不得割裂空气、撕裂空间,把自己融入到虚无之中,永远不再停歇下来。
他恨,恨自己碌碌无为。
他恨,很那个男人当初抛弃妻子。
他恨,很人生在世有太多不称意。
但他不恨,因为自己尚有一口气,能行走于人世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累了,身上都已经被汗水浸透,整个人也开始虚脱蜕力,双手支撑着膝盖,弯腰在完全陌生的一条路上,这里的两边已经没有任何灯光,漆黑一片,或许是城乡之间的公路。
他咧嘴笑了出来,笑的异常苦涩,笑的言不由衷。
又双腿一软,坐在马路上,抬头张望着夜空,看着满天繁星,还有那一轮崭新的月亮。
忽然间,身边一阵芳香袭来。
这股芳香尚扬再熟悉不过,曾经确实让他痴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已经站了一个人,是一个身材高挑、曲线婀娜的女孩,梳着长发,长发在夜风中飘飘荡荡,犹如精灵一般雀跃,女孩的眼睛正不解中带着理所应当的看着,奶白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格外格外诱人,她身穿一袭长裙,a字般黑色纹花长裙,显得腿那么长,长腿直到脚踝,也在飘飘荡荡,不经意间露出光滑细腻的小腿,诱惑到了极致,她穿着高跟鞋,露出能令人垂涎三尺的精致玉足。
一手挎着包,挎包的手中还拿着一瓶矿泉水。
距离尚扬不足两米,就居高临下静静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尚扬。
“滚!”
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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