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陛下要选妃了?”黄宜安撇撇嘴,半委屈半抱怨地控诉道。
谁知祁钰一愣,脱口道:“选妃?选什么妃?我怎么不知道?”
惊愕之下,连皇后娘娘难得的吃醋都没有注意到。
黄宜安被祁钰的三连问惊呆了,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猜错,祁钰果然没有故意瞒着她。
不过,朝政瞒着祁钰也就算了,怎么连选妃这样的事情,也要瞒着祁钰?
这是李太后的意思,还是另有小人作祟?
两个大眼对小眼地看了半天,心都沉了下来。
祁钰看了看天色,沉声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先去给母后请安,此事回来再说。”
或许,李太后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而已。
说不定,一会儿去了慈宁宫,李太后就会告诉他了。
祁钰暗自期盼。
可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李太后什么都没有说。
祁钰不相信李太后对此毫不知情。
按照惯例,有两宫太后在,选妃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由她们首肯并操持的。陈太后一向避居慈庆宫礼佛,除了必要出席的场合,向来是什么事都不管的。那就只剩下李太后一个主事的。
李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为何却三番五次地瞒着他,将他当成三岁的无知小儿一般愚弄?!
祁钰一身疲惫地回了坤宁宫,瘫坐在椅子里。
黄宜安见了,调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祁钰接过来,捧在手心里,却没有喝,眼底风云变幻,极力地压抑怒气、消解失望。
黄宜安便坐在一旁,静静地给他打扇。
祁钰被凉风吹得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伸手夺了黄宜安的扇子,道:“都什么时节了,你还打扇。”
说罢,又感叹道:“近两年,这冬日来得倒是越来越早,也越来越冷、越来越长了。”
黄宜安点点头,想到西北来信说棉花已经快可以采摘,沉郁的心情稍稍松快了一些。
虽然收成不算多,但是多少也可以缓解西北军中一部分将士的燃眉之急。
面上,黄宜安却长叹一声,看着被祁钰放在桌子上的扇子,哀声吟道:“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祁钰听着听着,将那把扇子重新拿起来,珍而重之地放在怀里,认真道:“你放心,即便是一时天凉用不到,我也绝不会将它随意抛弃,定会一生珍藏!”
想了想,又道:“选妃一事,朕并不知情,也绝不会同意!你放心,朕哪怕做不到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也绝不会在你生下嫡长子之前就行纳妃绵衍子嗣,让别的人威胁到你和孩子的地位的!”
黄宜安不知道祁钰的话能不能再次相信,但是至少他愿意许诺,那她就姑且陪他再走一遭吧!
“选妃的事情,是张姐姐跟跟臣妾说的,说是现在满京城有适龄女子的人家,都准备着呢。消息,是从宗亲和冯公公那里传出去的。”黄宜安坦诚相告。
“冯大伴?”祁钰有些惊讶。
选妃这样的事情,宗亲出面还算说得过去,冯永亭一个内监,如果没有李太后的懿旨,又岂能私自行事?
黄宜安点点头。
祁钰脸色沉了下来,问:“那母后知道吗?”
黄宜安偷觑祁钰的脸色,摇了摇头,道:“张姐姐没说,因此臣妾也不清楚。”
宗亲和冯永亭,如果没有李太后的授意,肯定是不会自作主张的。但是比起李太后一心为祁钰和大齐江山着想,冯永亭揣着什么心思就说不定了。
而且,有冯永亭这么个大权在握、虎视眈眈的人在身边,黄宜安就连睡觉都不踏实,自然是逮着机会就给他上眼药了。
她知道这样的话在祁钰那里,并不能给李太后开脱,但是至少能给祁钰一个台阶,让他自欺欺人也好、另做良图也罢,最起码在现今这种情况之下,和李太后维持住面子上的母慈子孝。
满朝文武,各有打算,就算是再忠君爱国者,都未必能越过李太后这个亲生母亲,更加为祁钰着想。祁钰想要顺利亲政,就一定不能和李太后闹翻。
祁钰沉吟不语。
他明白黄宜安的好意。
上次他和李太后闹翻,就是黄宜安费尽心力地弥补他们的母子关系。
所以他不愿意辜负她的一片心意。
当然了,以目前他的处境来说,他也没有能力同李太后一争长短。
良久,祁钰招了田义进来,寒声吩咐道:“你派个人去看看,冯大伴最近都在做什么。”
田义一愣,这意思是让他派人去暗查大名鼎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冯永亭吗?
皇帝有命,田义不敢迟疑,立刻领命去了。
黄宜安看着田义的背影,暗想前世这个时候,祁钰对于冯永亭还颇为倚重和信任,今生却因为她的几句话就开始暗查冯永亭,究竟是前世祁钰隐藏得太好,还是今生有了她推波助澜的缘故?
祁钰对着殿门外逐渐笼上来的夜色,眸光暗沉不见底,低声叹道:“你现在明白,朕为何会问你那个问题了吧……选妃这样的事,满天下的人都知道,朕这个当事人却一无所知,呵!”
这样的皇帝,还算是皇帝吗?
黄宜安一手扶住祁钰怀里的扇子,一脸认真地答道:“陛下,臣妾永远跟您在一起的!”
只要你不自己重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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