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什么叫陪睡!”大顺皇帝陡然而怒,拍着桌子大声呵斥。
可怜的门外传话的士兵吓得赶紧跪下,磕头而道:“属下知错,胡言乱语!”
可是在场的人皆知晓,这肯定是孝元皇后的原话!
离天成和离慕寒这一对父子都凝视着章天青,眼中的寒芒让章天青如临大敌。
一个是夺妻之恨,一个是辱母之仇,这两样罪名足可以让章天青将牢底坐穿。
这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呀!
想必无慧师父还并不知晓她自己的女子身份在大顺还是个秘密,因此直接让人传了话。
但是就是这样,简直害死她啦!
章天青也赶紧跪下,低着头连忙解释:“陛下,太子殿下,这只是个误会,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敢!她可是大顺的孝元皇后,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碰不得的人!”离天成压着怒意道。
“我对皇后娘娘并没有越矩之行。之前为了躲避追杀,为了安全起见,才不得不共住一间房。”
离慕寒在旁边拍了拍脑袋,心想章天青求你别再说了,越描越黑,你现在倒好,直接承认你跟母后已经睡过一间房了!
就算再不得已,你一个年轻男子,怎能跟皇后共处一室,还在室内呢?
平日里面这种情况,侍卫只能守在门外,一夜无眠才是正常操作。
其实要是他们知道章天青跟孝元皇后还躺在一张床上过,几乎可以保证离天成的刀此刻已经架在了脖子之上了。
“还睡过一间房!天倾,朕想要你的命!”离天成怒喝一声,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小年轻。
“父皇,请息怒。这里面定有隐情。现在我们刚跟母后团聚,看样子她很信任天倾,倘若我们责罚天倾,肯定会让母亲慌乱和难受。母后贤良端庄,就算失忆,定不会做出什么越矩之行。为今之计,先安抚母后,让她接受我们才是上策,至于其他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再议。”离慕寒见父皇已经怒不可及,赶紧劝道。
离天成听自己儿子如是说,这才稍微压了怒意,将脸转向一旁,不愿意再看碍眼的章天青。
“既然母后唤天倾,儿臣也一起跟着他过去,就算要陪夜,儿臣也一同在房内,这样就可以不用太过担心。”
离天成心想这样做也可行,有自己儿子在旁边,天倾那小子翻不出什么浪花,于是揉了揉气昏的头,挥手示意,让他们赶紧过去,免得皇后担心害怕。
离慕寒跟章天青退出了厢房,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两人感觉从刀山火海里面出来一半,后背冷汗淋漓。
“太子殿下,我跟你娘真的没有什么。”章天青站在离慕寒的对面,急忙解释。
离慕寒低头看着有些慌乱的章天青,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我知道你跟母后肯定清清白白,不会有事。”
“额?”章天青愕然,心中很暖,很是感激离慕寒的信任。
她跟孝元皇后相差了二十来岁,就算再怎样,也不会有任何越矩行为,这完全lún_lǐ不合嘛。
还好离慕寒没有离天成那般昏庸,至少离慕寒很是理智。
“因为你不喜欢女人,你喜欢男人。而且,你喜欢的是我呀,所以我相信你跟母后没有任何关系。”离慕寒昂起头,满意得笑着说道,眼中充满了宠溺之色。
自从上次在顾华湖上章天青主动告白之后,离慕寒都还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现在一见,心情大好。
“额?太子殿下你说什么?”章天青有点懵,佩服离慕寒的脑回路。
原来他是这样做出判断的?
“别害羞,快来,母后叫我们过去啦。”离慕寒拉起章天青细细的手腕,将她拉到了孝元皇后所住的厢房。
章天青和离慕寒来到厢房门口,有侍卫在门外把守,两人直接进入,见到孝元皇后已经穿好衣服,坐在茶桌边,毫无睡意。
看这样子,是不等到章天青过来“陪睡”是不罢休的了。
“母后……”离慕寒见到自己的母亲,情绪有些难以自制,他突然跪在了地上,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
这是章天青第一次见到离慕寒给人跪拜,虔诚而诚恳,让她也有些动容。
“孩儿不孝,这三年来,让母后受苦了。”
孝元皇后还是不敢接受,赶紧扶起了离慕寒,柔声道:“也许,你们真的弄错人了。”
离慕寒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看着自己的母亲。
“母后,您左手手心有一块方形伤痕,那是我五岁那年,贪玩烛火,差点烧伤自己,您将烛火抢下,解了孩儿的伤势,您却被烫伤了手心。”
章天青看向孝元皇后,见她有一阵的愣神,左手握了起来。
章天青这两天经常拉着她逃亡,确实如离慕寒所言,掌心有一块伤痕。
“您左耳耳背有一粒黑痣,孩儿小时候以为是脏污,在您抱着我的时候,我会用手去抠,却怎么也抠不下来。”
孝元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着不可思议。
那一颗痣极为隐秘,不可能是这个刚见面的年轻人所知晓的,离慕寒所言让孝元皇后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她真的是这个年轻人的母亲?
隔壁厢房那个男人的妻子?
看来事实无可辩驳,她想否认都有些艰难。
问题是,她对以前的事情毫无记忆,对眼前的年轻毫无印象,让她一时确实难以接受。
“好吧,你所言皆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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