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怎么觉着夏夫人倒是乐见其成呢?她对安香的态度……可看不出半点儿不乐意来。”
这一句话里,包含了太多的可能。譬如……夏长河和夏夫人在这桩婚事上,可能并非一条心。可夏长河因何没有松口,夏夫人又是为何乐见其成?
叶辛夷叹一声,“看来……夏夫人果真是个不简单的。”她想起方才在花园中,夏夫人的敏锐与试探,杏眼沉黯了一瞬。
沈钺轻轻掐了掐叶辛夷的腰肢,在她耳畔低笑了一声,“可不是吗?一点儿也不简单。”
叶辛夷心领神会,推了他一把,再没有刻意压低嗓音,带着两分嗔意,“好了,别闹了。这可是在将军府里,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别给少爷和姑娘添麻烦。”
沈钺有些不甘愿,但还是点了点头,被叶辛夷反拽着,又往方才设宴之处而去。
谁知,刚到那儿,便见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呢,安阳的神色略有些尴尬,瞪了他们一眼,安香望着他们时,眼神中暗藏着一丝担忧,倒是夏夫人犹如打趣一般轻笑道,“瞧瞧!才说着这就回来了。哦,安香刚才说,叫什么来着?”
安香低垂下头,轻声答道,“回夫人的话,叫作‘叶娘’。”
“哦……叶娘!”夏夫人点了点头,那样柔和的目光落在叶辛夷夫妻二人身上,微微笑道,“看来,你们夫妻二人的规矩学得不甚好,主子还在这儿呢,你们居然就偷溜了?”
沈钺和叶辛夷齐齐脸色一变,忙低眉垂首,喊道,“奴婢不敢。”
“都是我平日过于宽纵你们了。”安阳虎着脸叱了一声,“罚你们三个月的月钱,长长教训,下一次不可再犯。”
沈钺和叶辛夷低低应了一声“是”,都是垂着头,不敢抬起,好似甚为羞愧一般。
安阳这才转头望向夏夫人,拱手致歉道,“让夫人见笑了,实在是我管教无方所致。”
“这倒不是,我知道你们寨子里没有我们规矩大,这也是正常的,只是见他们跑开,有些好奇罢了,却没有想到累了他们受罚。”夏夫人就连脸上的歉意亦是让人如沐春风。
“夫人也是为他们好,懂点儿规矩总没有错。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因着岳星这个没出息的,他都这把年纪了才娶了亲,到现在还没有个一儿半女的,眼下一离了眼前,就浑身不自在了。叶娘平日里倒是守规矩的,定是被他带着……”安阳说着,抬脚便是轻踹了边上沈钺一下。
叶辛夷心头惊跳,却见着沈钺动也没动,硬生生挨了下来。
安阳瞄了他们一眼,才又道,“说到这个,还想跟夫人讨个恩典。”
“你说。”夏夫人轻轻一抬手。
安阳有些恨铁不成钢般又扫了叶辛夷和沈钺一眼,又挣扎了片刻,才面有难色道,“他们夫妻二人素日里都在一处,如今乍然分开了,定是不习惯。我也知道夫人这里规矩不比我们寨子里,不过,也看在他们夫妻还没有孩子的份儿上,允他们过上几日便聚上一聚,免得这个岳星又没出息做出什么失礼之事来。”说着,又是狠狠瞪了一眼沈钺。
后者却是低眉垂首,一副安心受训的模样。
叶辛夷心里却已是百转千回,这安阳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夏夫人听罢,却是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这倒也没什么,只是你一个做主子的却还帮他们操心这样的事儿,可见安少爷古道热肠的传闻果真不错,你们能摊上这样的主子也是你们的福分。这样吧,往后你可以如同我府上其他仆妇一般,在内院角门上锁之前出去便是。至于安香这里,我本也安排了人伺候,夜里你不守着也没有关系。”
叶辛夷听罢,却是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我要伺候姑娘的,如何能这般?”说着,瞪了边上沈钺一眼,像是在说“都怪你”一般。
“夫人,用不着对他们这般优待,而且安香在府里,也定想有个熟悉的人在身畔,还是就让他们三日见一回便是了。”安阳拱手道。
“好!那便依你吧!”夏夫人笑道。
“多谢夫人。”叶辛夷和沈钺都像松了一口气般,连忙谢恩。
夏夫人却是笑道,“不用谢,三日一见,你们这般倒是如同牛郎织女了,倒是让我觉着自己好似是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了一般。”
“夫人说笑了。”
夏夫人果真长袖善舞,两句话,又带出了一阵笑声,登时又是其乐融融。
这一场接风宴,虽然有段小小插曲,但总的来说,还是宾主尽欢。
待得夜深,欢声笑语才算散去。
热闹过后,四下里的寂静,总有那么两分曲终人散的冷清。
夏夫人交代了下人收拾,这才转身回了正院。她似乎觉得有些头疼,微蹙着眉轻轻按揉着额头两侧的穴位。走到一旁的矮榻之上,斜斜歪靠在大迎枕上,一边闭着眼,一边低声问道,“怎么样?”
随她一道进来的还有个丫鬟,闻言便是屈了屈膝,“奴婢一路跟着,说了什么都听得很清楚,不过几句话,那岳星说‘现在想来,这也不是个好主意,咱们给他们俩当仆从,可却要我们夫妻分离,这怎么想来都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那丫鬟惟妙惟肖,竟是将方才沈钺与叶辛夷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只独独漏了中间那两人抱在一处,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那几句耳语。
“这么看来,他们果真是夫妻乍然分离,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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