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希音接过玉佩,将自己原来系的环佩解下交给黍秀,系上丰氏送的瓜形佩,再次行礼,“多谢舅母!”
丰氏笑着点头,又去拉谢氏的手,“妹妹可算是到了,我们都望了半天了,父亲和母亲都等着呢!”
她说着嗔怪瞪了谢氏一眼,“妹妹可是好久都没回娘家了!父亲和你兄长天天都念叨着,几次三番的派人去请,你也不回来。
这路程是远了些,但也没有远到让妹妹都不愿劳累的程度吧?妹妹若是再这样,我可是不会客气,见一次骂一次……”
姑嫂两人相携着说着私房话往内院而去,几个女孩儿安静的跟在她们身后。
谢嘉木则引着仇正深和仇不耽、邓文仲不远不近缀在后面,仇正深问了几句谢嘉木的学业,又问起谢嘉树,“树哥儿最近在做些什么?”
“树哥儿最近跟竹子较上了劲,不但天天对着前花园的那一片竹林发呆,还将自己院子的花草除了一大片,亲手栽了竹子下去”。
谢嘉木摇头失笑,“姑父见谅,昨儿宁郡王与宁二爷来了,父亲让宁二爷留在这住几日,宁郡王不放心便也留了下来,今天树哥儿和小舅舅都在陪宁郡王说话呢”。
谢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越是位高权重之人送子弟进谢氏书院,其考察便越严格,在允其进书院之前,谢家都会以邀其到府中做客之名,观察其品性,以决定是否收下。
当今大萧,论起位高权重,谁又能比得过宁郡王宁慎之?
宁慎之嫡亲的弟弟宁恒之今年十一岁,正是入学的年纪,会留在谢家做客,应当就是这个事了。
仇正深了然点头,不再追问。
……
……
前头仇希音却不知道这辈子最不想碰见的人已经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之下,而且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还会继续同处一个屋檐之下,亦步亦趋的随着众人进了祖父谢昌和太祖母谢老夫人所居正明堂。
谢家几乎代代出帝师,今上孝成宗及先帝还是太子时,谢昌都曾做过其授业恩师。
先帝十分敬爱他,登基后,授予其“太傅”的名衔,封谢老夫人为一品夫人。
谢昌拜辞不得,只得接受,却是从不喜人称自己为太傅,在家中更是下了命令,不论主子婢仆在外均不得称其为谢老太傅,只叫老太爷。
进了正明堂,一众小辈,包括仇氏,越发的屏声静气起来,那是一种敬畏,对于位高望重之人的敬畏。
正明堂中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有鸟语虫鸣之声,人人都屏声静气,丫鬟婆子们连走路都落地无声。
谢老夫人规矩大,又喜静,没有人敢在正明堂里放肆,当然,谢探微和谢嘉树除外。
只有在谢探微或谢嘉树进了这正明堂,这死了般寂静的正明堂才会活过来,充满欢声笑语,丫鬟婆子们也敢高声说话了,似乎连走路都会带风。
很明显的,今天谢探微和谢嘉树并没有在正明堂中等着仇希音认亲。
仇希音有些失望,此时离上辈子谢嘉树夭折正好二十年,离谢探微死也有三年时间了,她很想念他们,很想念……
谢昌和谢老夫人是在正厅见的他们,一番见礼跪拜之后,谢昌上下瞧了谢氏几眼,似是在确定她是不是过的好,慈爱招手,“这就是音姐儿了吧?过来,让外祖父瞧瞧”。
仇希音乖巧上前磕头,“拜见外祖父,拜见外太祖母”。
“快起来,”谢昌亲自扶起了她,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对仇正深道,“这个像你,敏而沉静,聪慧内含,她太祖父将她教的很好!”
谢昌这番评价几乎和上辈子一模一样,不像谢老夫人,谢昌对她们这些晚辈十分包容慈爱。
“谢外祖父夸奖,音音不敢当”。
仇希音说着又要跪下磕头,谢昌忙一把扶住了,“一家人不要这么多礼数,跪来跪去的,长大了膝盖疼”。
仇正深笑道,“岳父不知道,音音瞧着温柔沉静,私底下也是个淘气的,岳父可不能夸奖太过了,否则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淘的”。
谢昌笑呵呵道,“小孩子家淘气点好,要是都像树哥儿般成天跟个老夫子似的,才来气儿”。
谢探微和谢嘉树是谢老夫人的心头肉,任谁也不能说上一两句坏话,谢昌和谢嘉树的亲生父母都不行!
谢老夫人闻言当即就冷声道,“谁说树哥儿像老夫子了?就算像,又有什么可来气的?你谢氏一门都是夫子,你怎么就不来气了?”
谢老夫人这一开口,下面的晚辈越发的连呼吸都不敢了,个个都将头垂的更低。
仇不恃想要往谢氏身边靠靠,却连挪动步子都不敢,吓的俏脸发白。
所有人中,她最怕的就是这位外祖母,若是可以,她一辈子都不会主动踏进正明堂。
谢昌却是早已习惯了老妻的脾气,摇头笑笑,“我不过随口说一说,你倒是较上真了,来,音音,瞧瞧外祖父给你的见面礼”。
谢昌送的东西也与上辈子一样,是一套文房四宝,其中的砚台更是重金难求的端砚。
仇正深一眼扫过,便阻拦道,“岳父,这些太过贵重,她小孩子家用不着那么好的东西”。
谢昌摆手,“用着用不着都是我这个外祖的一番心意,音音,你可要记好了,女儿家虽然不用像男儿般应考做官,却也该勤读诗书,腹有诗书气自华”。
仇希音双手接过谢昌手中的木盒,恭声道谢,“谢过外祖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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