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见他打了一份山药和一份胡萝卜,微怔,他不经意地问:“你这个朋友喜欢吃山药和胡萝卜?”
付辰打得菜也是按照沈容云平时常吃的几样打的,就点了点头。
小易没说话了,就跟着付辰往病房走。他一边走一边问:“你朋友是因为什么住的院?”
“胃出血”
小易杵着拐杖跟在付辰的后面,他思绪一会转到这里,一会又转的那里。其实喜欢吃山药和胡萝卜也不能代表什么,但他还是会去想,万一尼。
走到病房外的时候殷时易的心绪就开始不宁了,他试过很多次,每次满怀期待却又失望而归,到后来他尽量把期望抱的小一点,也没能阻止失望的结果。
他踯躅不行,忽然开口问付辰:“你的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啊?”门已经被付辰打开了,他听到殷时易的问话后回头说:“沈容云啊”
“沈容云”三个字与门里的本人一起直冲殷时易的眼孔,殷时易站在门外,与沈容云几步之遥却彷佛相隔了数个春秋。瞳孔不自觉的增大一眨不眨地望着沈容云,以至于酸涩了整个眼眶,看起来下一秒就会有泪水从眼角流下。
眉眼那是那样的眉眼,温柔又俊朗。“沈容云”三个字是他数个日日夜夜咀嚼在齿间的凄凉,如今到了面前连一声轻唤都喊不出。他只得用了四肢百骸的力量来控制自己,否则他下一秒就会泪流满面。
阿云、阿云、阿云、、、、、
无数遍的呢喃在脑中刮起了一股海啸,波浪滔天一会把他冲向岸边一会又把他拍进海里,他在浪潮中绝望地挣扎中,呼喊着。
阿云、阿云、、、
沈容云听到声响抬起头望向这边,他眉眼都带着一股温柔劲,温润如玉。
“小辰,你回来啦”
他视线又转向站在门口正中央的殷时易身上,温言道:“这是你朋友吗?”
此时,殷时易眼里的泪水终是流了下来,他张了张口喊了声“阿云”,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付辰被殷时易的泪水给惊到了,他看向沈容云见他神色平静,脸色似乎带着跟他一样的困惑。
付辰见门外三三两两有人观望,就将小易拉了进来,关上了门。殷时易全程就呆怔地随着付辰的动作,视线却一直锁在沈容云身上。
沈容云被他满眼泪水的绝望目光盯的时间长了,就开口问了付辰:“小辰,你的这位朋友怎么了?”
“阿云,我、、、”殷时易的眼泪流的更凶了,他哽咽着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却话不成句,词不达意。
殷时易一时急了,他踩着凌乱的步子手足无措地走到沈容云的床边,想靠近他又不敢,声音都是抖着的:“阿云,别,别不认我”
沈容云还是进门时候的笑容,他语气很轻缓,彷佛怕惊到殷时易的情绪似的,“你认识我吗?”
“阿云,你,你忘了我?你怎么可以忘了我!!!”殷时易逐渐拔高,他像一头失控了欲挣破牢笼的困兽,声嘶力竭吼着,“我找你了八年,你整整躲了我八年!!!”
我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不见你的身影。我一次又一次在街头看见你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认错。我设想了所有可能,可就没想过你会忘了我。
“我想你认错人了”沈容云的神色微冷了。
“我怎么会认错!我就算再过一个八年,十个八年我都会把你认出来。”
沈容云微皱着眉,还是耐心地说:“我并不认识你”
说完,他右手按着胃,脸色很苍白地对付辰说:“小辰,帮我叫一下医生,我有点不舒服”
付辰急忙跑到门口,将医生喊了进来。医生和护士进来的时候将殷时易挤到了窗户边。一番检查完,做完记录后说:“你这段时间胃都属于脆弱期,尽量喝些粥,不要沾油的”
付辰道了谢,恭敬地将医生送了出去。
沈容云经这一番检查,神色萎靡不振,他脸色很难看。付辰担心他劳累,就扶着他休息了。出门时付辰将呆愣在一旁的殷时易拽了出来。
殷时易的脸色竟然比沈容云还难看,从医生开始检查他就没说话了,一言不发地看着沈容云。此时出来了,他拉着付辰的手,攥的付辰的手腕都红了。
“阿云他,他的腿怎么了?”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腿就是残的”
殷时易像听到了什么噩耗,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尼,我明明让他们把阿云送到医院的”
这其中有什么样的经过付辰都没问,将毫无血色的殷时易送回病房,并拜托了保姆好好照顾他后,就回来了。
沈容云侧睡着,脸朝着窗户。房间里似乎残留着刚才的一波慌乱,付辰寻了窗边坐下。刚坐下就听到沈容云的声音:“明天出院吧”
付辰回过头见沈容云已经睁开了眼,半张脸掩在被子里看不到神色,只看见露出的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的。
“好,明天我送你出院”
第17章 第十七章
当天晚上医院病房已经关灯了,付辰在病房里又搭了一张床,准备陪夜。不过沈容云觉得完全没必要,即使自己不便出行也不会在陌生环境里茫然无措。不过这话付辰没有听,径直铺好了被子。这时门外传来很急促又杂乱的敲门声。
沈容云和付辰都被惊醒了,付辰起身去开了门。门外是一脸焦急的保姆阿姨,付辰见状就觉得不好了,果然听了两句就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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