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不愧是田若凝麾下,比寻常苏军要坚毅得多,宁可在这绝路死撑、也要把他们认为最强的金军主力牢牢地吸引在这里……这番缠斗,不是为了帮林阡,而是要帮同伴们转移火力,并等待田若凝来救局——田将军他一定会来,来收拾这些胆敢欺辱他们的外敌!
司马隆不知这群田家军与寻常苏军相异,诚然这是楚fēng_liú经验里很难提到的……将他们逼到绝境后本以为他们会溃不成军,却意外发现他们不依不挠竟反而还纠缠着金军少许先锋。司马隆心知迟则有变。当即下令不再追杀,“搁置于此,兵贵神速,我军西进”。说完号令立即要走,不想已经泥足深陷——
原来,不知何时田若凝已经到了这里!他临时集结并统帅了一路精兵,见势危急当即结合地形设阵——换句话说,其实田若凝早就选在这里等着了,他是看透了司马隆最终会被引到这里、故而先了这群田家军和司马军一步……料事如神至此!
而何以司马隆不曾察觉?因田军精锐乃是全体寂然贴伏于地,手执大旗尽数扑倒,地形掩饰恰到好处。司马隆施令刚毕,田若凝令旗一挥,当下百余旗帜接二连三扬起。金军尚未回神,近千人从无到有从静到躁不过转瞬!旗之舞动,似奔潮涌浪此起彼伏,人之突现,如神出鬼没争先恐后。
旗中有雷声狂吼,雷中有电光急趋,电中有兵影狠扫,兵中有旗形猛扑,相辅相成,循环相生!
司马隆大军万料不到田若凝会如此善于设伏。惊惶失措之际,立刻就遭遇了田军反击,攻防骤换,只看这群伏兵进一步迅疾铺展,火乘风势攻击性已比适才更足。因旗掩蔽,因声造势。十人便有百人之效,几百人星罗棋布更显得成千上万,加之阵型随时间推移不断演变,大旗忽开忽合,人物时散时聚,外表神乎其神,意象无穷无尽……
这支田家伏兵,设阵时、存在时,形同虚设,无声无息,一施令,一扬旗,势同滚雪,无懈可击。金军先是一惊一乍,又惊敌军人多势众,再惊阵法不计其数……三惊交叠,后知后觉自然转胜为败……
后知后觉?山东之战司马隆明明进步了很多,怎又犯了迟钝的错!?
因这位田若凝将军的伏击战术,纵然是林阡在黔西魔门的主场都曾败给过,更何况今日他司马隆是客!
寓阵于伏的田家军,表面看仅仅是一只普通的钝弱的刀鞘,其中却令人意想不到地并存着各种折叠武器,刀剑戈戟,应有尽有,闭合时是一支最安静的伏兵,展开后有无数种最惊悚的阵法!
金军霎时沦为被动,生生被挫成钝局。
“千旗百怪”,司马隆骤然给眼前所见起出了这样的名字,个人感觉贴切之至,醒悟之时,他与近身骁将都已沦陷阵中,恍惚之间,他和移剌蒲阿竟被田若凝的兵马切断在此阵内外,无法沟通,尤其被围困的还是他司马隆!
“好阵法,好配置!”司马隆发自肺腑也尤其惊异,他用兵虽不如王爷仆散揆楚fēng_liú等人,到底也懂得事先熟知敌情、打法必须谨而慎之,这是司马隆的性格特点,更加是他的优点。武功上他早已一代宗师,却从始至终谦和着学习……可惜,司马隆对定西局势的掌握,注定不能方方面面:“薛、楚二位将军不是说,南宋的旧时官军中,没有任何将才吗?”大声询问谋士,谋士尚未答话。田家军已传来慷慨笑声:“打内战没有将才,打外族焉能也无!”
“几十年来,我田家军打金军何时输过!?”
楚fēng_liú是否应该悔恨,什么叫“田若凝心念纠结、田家军士气低落、要恢复也不可能恢复这么快”?
是啊田若凝心念纠结不会恢复很快,但是辜听弦和田若凝很早以前就在接触了她忘了去计算,虽然那个时期是田若凝在招降辜听弦,但辜听弦和田若凝相互影响着彼此都在潜移默化地渗透!很不幸的田若凝受辜听弦影响更大,所以,把上次加在一起算这不是辜听弦第一次招降,回归的观点在田若凝心中水到渠成刚巧今夜恢复!确实不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而田家军因林阡招降而产生的士气低落——只是对林阡低落而已,并不适用于金军……
“如田若凝那样的将才,若一直埋没在内战里得不到施展,也确实太可惜了。”林阡曾叹息说。田若凝这二十年来的处境和徒禅勇差不多,都因个人遭遇而没有特别优越的战绩,使得金方确实没有太多有关他的经验。那个二十多年前即便遇完颜永琏也不输的田若凝,即便楚fēng_liú没算漏告诉司马隆要重视了,也一定是低估的。
司马隆虽措手不及,好歹也是将才,处变不惊:“很好,也不都是给林阡后院起火的。”
“众将听着,为了田罡将军、顾震将军、辜屺怀将军的平生夙愿……就当我等是陪着他们到最后一刻的人、就让我等为他们打完这场没有打完的陇南之役!”田若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是这样鼓舞三军士气。
“是!”众将士激动不已,豪气填膺,噙泪呼应。时空在这一刻得以倒逆,拼接回廿四年前的陇南战场,自然而然,毫不生硬,仿佛这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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